“是。”

青年走後,儒雅男子便開始揀地上的柴火,有一下,沒有下的揀。神色複雜多變,直至天快入灰時,他才走出小樹林。路上碰上一大漢,那漢子道:“思大夫,你家娘子飯菜都做好了,就等你吃呢。”

儒雅男子一笑,道:“知道了,阿富大哥。”

走過田埂,饒過一片不大的窪地,在天全黑時,來到一間茅草房。推開竹門,儒雅男子愉悅的道:“我回來了。”半響,都未聽到聲音,他一慌,快步跑了回房。

內設乾淨整潔,二間臥房,一客廳。一廚房,一飯廳。不大,卻也不小。

儒雅男子自然是思名。見到爬在桌上酣睡的女子,他笑了笑,隨即將她抱上了臥房,除了外衣,蓋好了被子。就這樣坐在一旁看了良久。追憶起二月前,他在興隆酒家遇見她,對他的突然出現,她露出歡喜的神色。他問道:“你怎麼跑到興隆酒家做起了使喚丫頭?”她扁扁嘴巴,道:“我的盤纏用光了啊。”

“那你怎麼不回去,去我商行也成啊,給他們看我給你的那玉佩,他們自會支付你銀子的。”她近乎撒嬌委屈的神情使得思名心裡一柔,輕聲道。

“我不想回去,你給我的玉佩我給弄丟了。”

不想回去?是回那裡去?回皇宮,回到他身旁?還是回她的小吃店。他的舌頭一繞,道:“你不想回去,以後該怎麼辦?”心裡一緊,仔細注意她的神情,不錯過她任何一絲神色。見她閃過茫然,接著是一臉的思考,最後。。。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她終於幽幽道:“我想找一處沒有人知曉我的地方,一個人安靜的生活。與世無爭的過完下輩子。想去哪裡,就能去哪裡。沒有約束,沒有幽閉。沒有任何牽掛。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我向往這樣的日子。”

他的心在狂跳,似乎要跳出嗓子眼了。極力的忍住那雀躍的衝動,道:“我知道有一個地方,我帶你去。”

他這一帶,將她帶到了遠離京都最偏遠的封閉山村。對大齊地理一概不熟的她,這路走來近半月而不知。每每走的都是水路。有時全是幽靜的羊腸小道。越遠,他也能感受到她低落的心情。終於到了小山村。鄉民淳樸的性子使得她的心情逐漸開朗起來。一日,鄉民指著她朝思名道:“你的娘子可真好看。”

這話一出,關係就這麼定下來了。見她沒有反對,思民一笑回應眾人。

這一住,就是一月有餘。他們像平常夫妻一般,男耕女織。男主外,女主內。穿著補丁衣,吃的是粗茶淡飯。可是,他樂而至極。那日,他替一婦女接生,那男子喜得兒子,開心的合不攏嘴。思名也在一旁笑彎了眉。

“思大夫什麼時候當爹啊。”

他的笑容在臉上一僵,隨即恢復如常,笑道:“快了。”聽著恭喜聲連連傳來,他有些狼狽的離開。孩子?當爹?他?這些,猶如天空中的繁星,不可看,不可摘。他只可想,不可妄想。回來的路上,她追著他問,生了個男孩,還是女孩。

終究,他還玩笑似的道:“他還問我什麼時候做爹呢。”

透過銅鏡,他見她的笑容一愣,隨即笑了笑,道了一句嚇的好幾日也不敢睡覺的話來。

“我們做了,也不見的能懷孕啊。”

他知道她體質特殊,不宜懷孕。可是。。。。做?一想,面色一紅。她的灑脫他是知道。。。。可這樣的言辭被她道了出來,渾身血液立即往面容上衝。。。。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或許在她說此話之後,他就開始上山採藥,暗自在外地運些珍貴的藥材來,熬了汁,放了些糖。他連他這些舉措都覺得啞然,他到底在做什麼?抱著渺茫的希望嗎?那他又在希望什麼?

“這是什麼?”她盯著藥,抬頭問。清澈的眸子裡,他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