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希望,沒有前途,沒有陽光,也找不到拯救自己的方法,這輩子就可能這樣毫無意義地邁進墳墓。

想到這,悲從中來,欲哭無淚!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3月28日 週五 時雨時晴 12~22度'

市委辦承辦了一個全省性研討會,指示我們縣委辦公室送100件工藝瓷過去,做會議紀念品。

吃過早飯,我借了一輛皮卡小貨車,開到谷昊天的廠裡取貨。

昊天有些不悅,他說,你們縣委辦去年欠的4萬多塊錢還沒付清,現在又要這麼多貨,莫不是,又要吃霸王餐吧。

我好說歹說,他才叫倉庫保管員去辦理,然後讓我打了張欠條,囑咐我儘快付款。

我說,一定盡力而為,但縣委辦也有難處,去年年底關門,缺口20多萬元,實在沒辦法,如果這錢市委辦給了,我立馬送過來,如果上面要吃我們的毛豬,放我們的血,讓縣委辦出這筆錢,那無論如何也得等些時日,我會說服主任今年之內一定先付清你們的舊欠款。

昊天這才露出了笑容,攀著我的肩膀說,大哥,那就拜託你了,過幾天,我請哥們兒幾個吃酒,已經好久沒聚了。

取好了工藝品,裝好了車,我們出發上路,直奔市裡而去。

吃早飯時一直下著雨,走了沒多久,雨過天晴。

坐在皮卡車駕駛室裡,但見車窗外一片春和景明,杜鵑花開滿山野,一簇簇,一片片,紅得煞是可愛,油菜花也不示弱,黃燦燦,白花花,開得令人炫目耀眼。

田間地頭處處充滿著生機和暖意。

農人們正在忙碌著播下自己的希望,等待著收穫喜悅。

到了市委辦,綜合科同志帶我們將車上貨物御到開會的富豪賓館報到處,然後領我們去吃午飯。

飯後接到仲一飛的電話,囑咐我順便把他去市裡走親戚的老爸捎回來。

司機去辦他自己的事,我就在綜合科辦公室喝茶閒聊,外面又無聲無息地下起了小雨。

臨走時,我問科長,今天能不能把貨款帶走。

科長說,我們秘書長已經給你們吳書記打過電話,叫縣裡贊助這批禮品。

我心裡就罵娘:這不又是轉嫁負擔嗎?真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共產黨幹部怎麼就這麼不講理呢。

管他呢,反正我已經完成了任務,誰出錢關我屁事。

只是,如果縣裡又把負擔轉嫁給谷昊天的廠裡,他又要罵我攬這破事,給他添麻煩,我到時不好交差,畢竟,我們是兄弟朋友啊!

司機辦完事,我和他一起去接仲一飛的父親,老人大包小包一大堆東西,手裡還拿著一筒卷好的畫,我問什麼畫,老頭說,名畫。

我開啟一看,是高更的《坐在毯子上的裸女》和《幽靈在觀看》。

的確是名畫,但卻是那種花幾塊錢就能買到的商品油畫。

如果不去考慮它們的收藏價值,這種畫同樣具有很強的觀賞美感。

尤其是那幅《幽靈在觀看》,那是一幅真正野性的畫作,畫面上,根據野人的心態,現實與幻想形成一個單純的實體。

陰沉,有些悽慘,充滿宗教、慾望、生命和死亡的氣氛。

如果不是因為眼睛和開始變形的嘴巴流露出的恐懼,畫面上的女孩可能還有些*感,恐懼沒有減少,相反卻增加了她的美麗。

據說,這幅畫的基礎是高更的一個直接的生活經歷。

高更有一次離開自己的森林小屋到巴比埃城去,直到深夜才回來,當他走進小屋時,高更發現,一動也不動的、*裸的泰古拉俯身直臥在床上,她用恐懼地睜大的眼睛直瞪著高更,好像認不出高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