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藐視人命。藐視人命,就是藐視律法,藐視律法,就是藐視朝廷,藐視朝廷,也就是……”

見杜雲生越往後說,越為嚴重,丁來福臉色剎那就嚇青了。

陶氏聽是驚張的喚道:“你個挨千刀的,犯了這麼大的事兒,還不快跪下給杜公子求情。你還強撐啥啊,等會,驚動了皇上,再派人來抓你,你墳裡的祖宗都要讓你給氣得蹦出來!”

聽著陶氏的哭罵聲,杜雲生和丁福妞皆是默契抿唇一笑。

不錯,眼下明明是很悲情的一幕,可是二人怎麼就覺得像場鬧劇一樣呢?

當下,杜雲生輕咳一聲道:“這事兒,暫時倒驚動不了朝廷。不過,本公子會全權處理。來人啊,把這無知而兇殘的暴徒,先帶回衙門侯審。”

說話間,人群中陡然擠出兩個高大威猛的衙役來。二人經長期的訓練,臉上時刻都保持著冷血無情的樣子。當下,看著他倆的駭人氣勢,鄉民們禁不由自主的讓出一條寬敞的道來。

那兩個衙役二話沒說,直接就把丁來福像抓小雞一樣架了起來。

方才還刁蠻不講理,自以為拉轟無比的丁來福,瞬間看到那二人,就像焉了的辣白菜,枯萎的小眼神,滿是惶恐的說道:“冤枉啊,冤枉啊,救命啊,救命啊……”

陶氏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男人被抓走,立即嚇得暈了過去。

但四周彷彿無人同情,也沒人來管。連她自己的另外一雙兒女在側幹瞪著,也不敢上前挽扶。

杜雲生也當看不見,只是直直的掃過眾鄉民道:“今天丁來福會落得這樣,全是他咎由自取。同時,本公子也要告誡諸位,自家的子女怎麼說,也是你們的嫡親血脈。正所謂,骨肉相連,就算他們再如何不稱你們心意,也莫要妄下毒手。哪怕朝廷沒有這條治罪律令,可你們又於心何忍?生於眼前,不知珍惜,難道真要待到失去才追悔莫及?”

杜雲生人雖不大,但擺起官腔來,卻讓人心悅誠服。

怪不得,別人常說,有權力的男人,就是讓人著迷。

經過這一事,杜雲生的魅力值,直接又在丁家村的姑娘們心中,不知飆了多少。

同時,也告訴大家一個道理,老百姓,再牛叉,也不要跟當官的鬥。整不死你,挖個洞,坑都要坑死你。

喏,丁來福,是個最好的例子。不過此人的確可惡,不受人同情,也就作罷。

……

見事情差不多圓滿解決了,福妞覺得,這個時候,也是該功成身退的時候了。

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目,她準備從小夾縫裡逃走。

只可惜,金子就是金子,到哪裡都是要發光的。任她如何的低調,還是沒逃過杜雲生那幽暗的小眼神啊。

當下,他就當著眾人的面前,大聲喚道:“丁福妞,你先別走。”

丁福妞在身群中,有些彎曲的小身影,不由慢慢僵直的伸了起來。

當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縣令公子,你有事?”

“當然。”杜雲生清俊的臉上,充滿了深意一笑,那笑容的背後,似乎是深藏功與名的陰暗啊。

“請講……”

“對於丁來福這個案子,你做得很好。要不是你勇氣可嘉的寫了狀紙,也許丁福英這條無辜的生命,就香消玉殞了。怎麼說,你也是個有功者啊。”

聽著他意味深長的語話,四周卻紛紛喃起了鄉民們的驚呼聲。

“啊,是福妞寫的狀紙?”

“福妞會寫狀紙?”

“原來,丁來福是被福妞告的?”

“福妞這妮子,竟然有這麼大本事了……”

大家的話氣,似乎沒有誇讚,反而朝她投遞來的眼神裡,有一種畏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