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千雪回話道:“飛仙府城水陸碼頭侯八爺的名聲,在下如雷貫耳,若有機會拜訪侯八爺,必定義不容辭。”

“好,一切靜候傅兄弟佳音。”樂山向傅千雪一拱手後,就領著龍山堂的幫眾離開了院落。

夜雪紛紛,可龍山堂的人依舊走的很從容。

龍山堂的人一走,神都廷的魚鷹一下感覺好受多了。在飛仙府城中,世家為首的神都廷與城主府控制的緹騎尉,兩強對立,也是明面上的最強勢力。

可作為在飛仙府城中紮根最久的龍山堂,眼線最多,遍及飛仙府城的大每一個角落,包括客棧、酒樓、茶市、布坊等等,所有需要苦力的地方,就有龍山堂的人。客棧二、酒樓廚、茶市茶娘、布坊客商、街角的書先生……

更不用在水陸碼頭,為來往行旅搬運貨物的行夫,其中的大半都是龍山堂的人。

一句話,只要在飛仙府成修行生活,你就會與龍山堂打交道,就算是飛仙府的童城主這等專橫的人,衝著龍山堂,也得給侯八爺幾分薄面。

好在龍山堂的侯八爺,生來最講江湖的俠道之義,只要別在龍山堂的地頭上,做一些讓龍山堂反感的事,侯八爺倒也不會跟你過不去。龍山堂中苦力幫眾眾多,自然要講究和氣生財。

“在飛仙府城,明面上緹騎尉和神都廷是官,龍山堂是民,可在修真界,這種法想象當真有幾分可笑。”這些話,從屋中篝火旁正在飲酒的魚鷹來,讓傅千雪覺得確有幾分趣味。

可轉眼之間,望著屋外黑沉沉的夜色,風雪之中又有不出的寂寞,傅千雪用力喝下一大口熱酒,才感覺好受許多。

此時,丐幫的施長清和東方元義,端著烤就好的叫花雞和臘肉走了過來。傅千雪的酒很多,不愁有菜無酒。

等酒過三巡,傅千雪思忖了一會,才將在花銅山脈戰死,燕長老所遺留下來的信物,一根充滿歷史斑駁感的九節碧玉竹丈拿了出來,鄭重的放在東方元義與施長清兩位丐幫面前,然後又將花銅山脈的境遇,概略的了。

東方元義不無感慨道:“未想到一別四十年,我與燕回兄已無再見的機會。”

施長清拿起燕長老的九節碧玉竹丈,用心的包裹起來,掛在身後。“多謝傅兄弟能將燕回的竹丈送回丐幫,加上之前的兩劍之助,施某該敬傅兄弟三大碗酒。”不等傅千雪推就,就連續幹了三碗熱酒,依舊面不改色。

而傅千雪卻觀察到施長清端酒碗的手指,在無意思的顫索,似乎在強忍著自己的悲悼心緒。

“我老施、東方、燕回、武略,五十年前威震江湖的丐幫四大長老,如今已去其二,只餘我與東方兄苟延至今,為了丐幫的生存而死撐著。”

東方元義深嘆了一口氣道:“武略兄十一年前死在虎木崖的手中,至今未能查清是誰下的毒手。而燕回兄竟然也栽在花銅山寨一幫賊之手,真是丐幫的恥辱,實在可恨,可悲……”

東方元義感同身受,心中很不是滋味,喝完幾碗酒,便將酒碗重重摔碎在地。

傅千雪冷漠道:“東方長老不必憂懷,陷害於燕長老於不幸的,是花銅山寨之中三越寨的賊寇。而在花銅山脈一戰中,除了餘下一個報信的,其餘三越寨的賊人,則全都被我誅殺,為燕長老報了仇。”

傅千雪的語氣極為冷淡,面情自然,但一旁的施長清和東方元義,還有神都廷的魚鷹,都彷彿感受到了一股劍氣的冷冽,劍鋒的殺氣,在周圍的空氣中流動。也未料到眼前的傅千雪殺起人來,也是這般利落。

東方元義敬酒道:“看來燕回能交上傅兄弟你這個朋友,也是足矣。”

“但願如此。”

次日天氣放晴,就立刻有兩名丐幫探來報,後山的仙人潭有異動。傅千雪幾人相望了一眼,無一不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