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大腹便便?”

端嬪卻來拉拉榮嬪的袖子,使了使眼色,可榮嬪反笑:“你們只管哄著她,不把心裡的都說出來,她早晚要憋壞的。”轉身問嵐琪,“想孩子,還是想皇上?”

嵐琪雙頰緋紅,赧然搖了搖頭:“沒有的事,娘娘取笑臣妾。”

“誰取笑你,我們這裡三個都經歷過,當年你又怎麼勸布貴人的,那些話都忘了嗎?”榮嬪儼然姐姐般,挽著嵐琪的手說,“不是非要和你比一比,可如今孩子養在慈寧宮,你出了月子就能時常看見,皇上一日三回地派人來問你好不好,我們那會兒可沒這麼好福氣,你若不知足,就只能落得現在這樣難受,我可記得鍾粹宮的德貴人,臉上只有花兒似的笑容,太皇太后才那樣疼她的。”

嵐琪自己也不明白怎麼了,小阿哥去了慈寧宮後也不見這樣,倒是聽說太子康復,聽說玄燁去看過兒子,聽說太皇太后讓她再多休養半個月,精神就開始越來越不好。

照她的脾氣是絕不會這樣,時常嘴邊掛著知足常樂的人,怎麼會由著自己抑鬱到這份地步,可這些天越來越不好,今天滿肚子的不自在,一聽布貴人絮叨要她少吃些收收腰腹的話,心火一下子便旺了,就有榮嬪端嬪看到的這一幕。

“臣妾也不知道怎麼了,心裡總是不好受。”嵐琪努力笑著,可眼珠子卻滾落下來,布貴人只能苦笑著哄她,“我再不勸你了,你愛怎麼吃都成,反正皇上總嫌你瘦,養胖一些也好,可別哭了。”

嵐琪也非無理取鬧,這些年被玄燁愛著,被太皇天后寵著,又有布貴人、端嬪照顧,她越來越像個皇帝的女人,再不能比做奴才那會兒的隱忍,何況那時候要忍的只是被人欺負,如今要忍的,是五光十色各種各樣的**,人心就那麼點兒大,誰都有承受不起的時候。

“姐姐還是管管我好。”小貴人終於緩過精神,軟軟一笑,榮嬪和端嬪都喜上眉梢,四人坐著說說笑話,榮嬪又教導她怎麼給自己綁,再將那些老嬤嬤喊來也關照了別往死裡勒,之後趕著天黑前回去,彼時落雪已如鵝毛飛舞,宮裡各處積雪幾寸,她下了暖轎走進屋子,身上就落一層雪。

吉芯沒有跟出門,在家裡照顧阿哥和公主,這會兒見主子回來,才過來伺候更衣洗漱,捧著暖暖的手爐遞給主子,說道:“下雪那會兒,惠嬪娘娘領著覺禪答應來過,聽說您和端嬪娘娘去寧壽宮了,就說不等了,大概往翊坤宮去了。”

榮嬪捧著手爐往兒女的屋子來,榮憲在寫字她沒打擾,兒子睡著午覺還沒醒,她看了兩眼才折回暖閣,慵懶地說著:“覺禪氏樣貌的確出眾,越長越好看,單瞧著德貴人是個美人,可若把她們放在一處,德貴人就比下去了,怪不得惠嬪不肯撒手,到處領著讓露臉,也不怕上頭幾個嫉妒。”

吉芯將熱茶遞給她,立在邊上說:“溫妃娘娘是嫉妒不來的,倒是該防著些貴妃娘娘。”

榮嬪喝了茶,把玩著茶碗蓋子,不屑地說:“她心裡記恨大阿哥的事,翊坤宮那兩位也不是省油的燈,反正推出來的是覺禪答應,在萬歲爺面前得臉了,她好使得上勁,若不招喜歡反招貴妃這樣的排擠,受苦受累的是覺禪答應,和她也沒相干,惠貴人從來最會打算盤。”

吉芯則說:“奴婢瞧著,惠嬪娘娘對主子還算交心。”

榮嬪將茶碗遞給她,自己找了自在的姿勢歪著歇息,意味深長地說:“她對不對我交心,我不在乎,反正除了端嬪,這宮裡再沒有我能交心的。”揉一揉額角又輕聲道,“她費盡心血去栽培什麼小答應,現成好的人不是在眼前?”

吉芯知道主子是說德貴人,嘴上沒接話,心裡卻明白,榮嬪如今上頭照顧著太后,下頭和德貴人走得近,為的還是阿哥公主的前程,自從皇上極少翻牌子,翻了牌子也不記檔,主子暗下消沉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