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

但是很明顯的,大家都累了!

“抗議!抗議!”一天過一天,群眾仍團結地搖旗吶喊,可是浮現在臉上的卻是日益僵死的神情。

漸漸地,有人離隊回家。甚至抗爭群眾中有人開始質疑這是不是一場徒勞無功的意氣之爭?

不要耗了……最後絕對是白費力氣,無功而返。放棄抗爭的人開始轉而對仍然信心滿滿的人群洗腦。

唯獨葛蕾芸除外,她絕不動搖。

她不甘心。權勢之徒就可以隨心所欲,掌控小老百姓的經濟生死?

所有的時間都花費在抗爭中,她極少陪伴中風的父親,也很少有屬於自己的時間,每天直到夜深才回家,隨便衝個澡,倒頭就睡。一大早又得匆匆趕到抗爭現場。

她意興闌珊在自家公寓鐵門前取出鑰匙,突然一輛車駛近,緊跟著響起刺耳的煞車聲,蓋過了她高亢的尖叫聲。葛蕾芸被套入布袋內,又迅速被丟進車裡,載走了…

暗巷瞬間又恢復以往的平靜。只有狗兒仍不死心地對著遠離的車子吠叫不斷。

她究竟要被帶到哪裡?

這是綁架?是仇家來尋仇?還是討債的?

過去二十幾年,她有仇家嗎?不!她葛蕾芸向來光明磊落,做事剛正不阿,是不可能與人結怨的!難道,是針對父親…畢竟工廠關門了!

她被塞到後車座,有兩個人架著她,讓她動彈不得。她無法掙扎,也沒有脫逃的機會。

J二名度佛回明MI並沒有對她動粗,也毫無惡意。冷靜下來,

這兩個很高大,很剽悍?不像是臺灣人——霍地,他們居然自在地跟駕駛員聊天起來。而且說著她聽不懂的外國話。

葛蕾芸自小在美國唸書。美國烏林是財界種族大熔爐,經常有來自各國形形色色的人種。她甚至踉阿拉伯籍的女學生同寢室過。

而這兩個人操的很像是中東的口音——葛蕾芸靈光一閃,機靈地聯想,難道……

似乎到了——

車子停下來了。

她被扛下車。一個人抬她的頭,另兩個人抓她的腳,她故意像泥鰍似地扭動不停,但偏偏就是無法掙脫他們的禁錮。她一路被抬上了樓梯。

最後,她感覺到自己被丟到軟綿綿的沙發上。

“你們走吧!”低沉沙啞又充滿戲睹的聲音,不疾不徐地使喚那群人離去。

門被關上了。

葛蕾芸和“他”似乎陷入一陣的沉默中。

他究竟是誰?竟敢無法無天挾持她?

突然,布袋被褪去了,室內乍現的明亮讓她一時睜不開眼。

在她模糊不清的視線中,前方站立著無比高大的他。那股脾脫天下的氣勢,將她震懾住了,一時竟無法言語。

“小姑娘!晚安!”他瀟灑自若地道。

該死的!

真的是他!她最後猜臆的一點都沒錯。

這輩子,因為經濟理念格格不入而卯上的對手,甚至可以說唯一與她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敵神崇漢威。

她沒有花容失色?

她沒有大呼小叫?

好久,那雙靈動晶亮的眼眸始終無懼的直射在他身上,臉上似乎寫著“不要惹我”四個字。

讓神崇漢威著實大開眼界?

從來沒有女人敢明目張膽地直視他?更逞論是公開的挑釁?

只有她卻特立獨行?

雙方的對峙持續著,僵凝窒息帶著永不妥協的氣氛逐步圍繞他們。

她遲早會開口的。而且,一定是開口求饒!

在神崇漢威的眼底,女人都是無能的動物。她們需要倚靠男人才能生活。

果然,她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