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活著。”均息聲音冷寂。

“那女子對他很重要麼。”寂息皺眉。

“孤息重情,”均息道,“此次,我不會阻他。他去意已決,這是改不了的。”

“或許那邊也知道你不會插手此事所以才要殺了孤息?”

均息沒有回答。

寂息又道,“他們要逼你出手,你又該如何?”

良久,淡寂超然的聲音響起,“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寂息皺眉,“均息,你幾時可為自己想想?”

“人各有志罷。”均息淡淡道。

玄衣男子也倒了一盞茶,“公子均息,果然不負民望。”

均息不語。

“世人眼中的公子均息,也是如此,清冷絕塵,無慾無求。”

“只是世人眼中的均息罷了。”

話出,素來清冷的眸中有了一絲波動。

他想起了那一日他也曾這樣對那個執著的女子說過這句話。

寂息敏銳地察覺到了均息的異常,“在想什麼?”

均息斂去眸中漣漪,“沒什麼。”

寂息並不再追問,過了一會,他皺眉道,“我想知道,孤息要殺那人,是從何時開始的。”

均息替寂息續滿茶,緩緩道,“不久前。”

“那是多久?”寂息反問。

“說久不久,說不久倒也甚久。”

寂息道,“久是指自他知道那女子已死之後罷?”

“嗯。”均息淡淡應聲。

“那時他並不知道是那人,”寂息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多謝。”

均息抬眸,“喝完了才知道道謝麼。”

寂息很是淡定,“不道謝也不會如何。”

“你記著。”

“均息,”寂息漫不經心道,“若是今日孤息在此,我可不能保證他不會說你迂腐。”

“是麼。”均息淡淡問道。

“嗯。”

“較之孤息,”均息呷了口茶,“你有個優點。”

“不囉嗦。”寂息道。

均息於是淡淡勾唇。

“美,”寂息道,“果然如雪覆遠岫。”

均息不再應答。

寂息繼續說道,“三十二年前,孤息並不知那女子無法轉生與那人有關。不只是孤息,你,我,還有瞬息,都不知道。”

寂息目光掃過案上畫,聲音系著略微的冷意,“四大公子第一次知道那人身份便是在孤息決意殺那人後,但如今我們仍不知他面容。在此之前的很短時間裡,你與孤息只知道那人非凡塵之人,這是透過流年訣推出來的。當然,我並不排除你見過那人的可能。”

均息神情專注地添著熱湯。

寂息看了一眼他,“也就是說,自孤息知道那女子無法轉生是人為造成的後,便生出來復仇的念頭,只是那時他尚不知道造成這一切的人是誰而已。但如果只要他知道了,他便會毫不猶豫地去進行自己的計劃。這是久。而所謂的不久,很明顯,是指熾月的死。”

“嗯。”仍是淡淡應聲。

寂息道,“熾月死後,孤息便知道了這個人是誰,知道了流年訣主人是誰,並且知道了這個人就是流年訣的主人。而且,他還知道了那人真正身份。可以說,孤息不僅知道了那人是神祗,還是神力與權力都很強大的神祗。於是他設了這場賭局。”他頓了頓,接著道,“其實均息,你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了又如何?”均息淡寂道,“宿命使然而已。”

“三十二年,”寂息道,“你總該心疼心疼他。”

“我若是不心疼他,”均息道,“他現在就不會有機會替那女子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