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同誰哭去?

“哦?”男子挑高眉。“敢問是誰寄放的?”

範濤微眯起眼,不懂他打破砂鍋問到底為的是哪樁。“爺兒,實不相瞞,咱們做的是當鋪生意,這些東西全都是未被贖回的當品,而這匣子裡頭的玉石亦是;但因時限未到,遂還賣不得。”

滿嘴謊言,她卻說得一點都不心虛。

一般當鋪,大抵只有一年的贖回時限,若時限一過,物品未被贖回,當鋪自然有權全權處理。

而她的寶貝,豈只放上一年的時限?

算了算,都已經三、四年了,早過了時限,如今全都成為她私人珍藏的寶貝,誰敢打它們的主意,就是同她有仇。

“那麼,可否請姑娘告知,這木匣裡的東西究竟是何時典當的?”

聞言,範濤不禁皺擰了眉。“不知爺兒這般問,究竟所為何事?”告訴他她做當鋪生意,是希冀他能夠別再追問下去,誰知道他反倒欲罷不能,好似問上癮了。

“事情是這樣的。”他取下掛在革帶上頭的玉佩,遞給她。“姑娘,在下是經營玉鋪的‘,曾經遺失一批玉石。”

範濤接過玉佩,便覺得這玉石可不是尋常的好,通體冰涼,白玉圓潤,邊緣還泛著淡淡的青綠色,雕以獾形,將這玉石雕琢得精緻得體;最主要的是,在背面上頭有著小小的夔龍團環紋…

“敝鋪所售的玉石,幾乎都是取自西域,請名師雕琢而成,背面定有家紋,仔細瞧,下頭還有芝麻大小的名師落款。”

範濤抬眼睇著他,將玉佩還給他,再將寶貝木匣擱在桌上;壓根兒不需要開啟,這木匣子上頭便有同樣的家紋,也不需要比對;只因她太常拿出來把玩,早已將家紋瞧得一清二楚。

再者,這等家紋極為特殊,不是出自於一般人家,教她印象極為深刻。

不過,他說是遺失,這事兒是沒個準頭,儘管這些玉石能夠證實是他鋪子裡的,但卻不能證明真是遭竊的。

“爺兒,你也是個商賈,定知曉當鋪行事只認當契不認人的,再者……”事到如今,再不願意,她也得要拆了自個兒的臺。“贖回時限早已超過兩年了,是贖不得的。”

早知道這麼快便露餡,她方才就不該把話說滿。

啐!這種感覺真不好受,好似她便是那個偷了他玉石的賊。

“我明白。”縱橫商場多年,他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不曉得能否讓在下一瞧?”

“不成。”範濤想也不想地道,隨即轉身。“廉碩,咱們休息了,你同爺兒說去,我同留恩先走了。”

她招著留恩幫她抬木匣,走過他身旁時不忘對他點了點頭。

那人目送著她的背影,想上前追,卻又礙於在大庭廣眾之下,不過,既然知曉她是以當鋪營生的,倒還好辦事。

“不知道這位小哥……”他轉向廉碩。

“不小了。”廉碩冷冷地打斷他。“爺兒,咱小姐說令兒個休息了,若是爺兒有意,明兒個請早。”

話落,他隨即蹲到攤子下整理尚未賣出的東西。

見他不理自己,他倒也不惱,只因尋了好幾年的東西總算有了下落,他得趕緊將那樣東西取回,要不……可真要娶了那賊婆了。

蒙府“隨意當鋪,約個把月前從京城移到本地,裡頭是三位姑娘當家,鋪子也裝設得相當闊氣而奢華,在在顯示三人出身不凡,而且鋪子常有各地官宦進出……”

“常有各地官宦進出?”

偌大的書房裡,蒙前坐在案前批閱帳本,聽聞總管這麼一提,他不禁將筆往旁一擱,抬眼睇著他。

“聽說是如此。”總管必恭必敬地答道。

“可知道大抵是哪些官?”

“聽說有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