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幾年時間了,可能稱得上酒友的也就這位忘年交了。

“哈哈哈……靈犀兒,你……你都快撲在地上了,還,還說我老人家要……要醉了,你糊塗了!”昆吾披頭散髮,哪裡還有半分師叔祖樣,他或許壓根也沒把這位晚輩當成晚輩,當年他以靈酒為李靈犀築基,二人也算是以酒結緣,結下這忘年之好。

“我,我不會醉!想,想當年,我在醉仙鎮……喝,喝了好多,好多酒,我,我都沒醉過……”有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像他們這樣的修道之人,如果運起真元喝酒,那便是水桶也灌不翻,如果收攝功力,也真性情喝酒,那也不過是酒量比常人好些罷了,似這等抱著酒罈子牛飲,不醉才奇了怪了!

李靈犀是喝的顛三倒四了,昆吾也竄來竄去的醉了,兩人從大早上喝道下午,說來駭人聽聞,但終究是修道之人,覺得醉了,罵罵咧咧休息一會兒又開始喝,喝喝停停地轉眼就到了傍晚了。

“靈犀兒,你這幾年在外面過得如何?來,都和我這個老不死的師祖說說!”昆吾抱著酒罈,一下就將李靈犀撞倒在地,順勢大屁股坐在他身上,醉醺醺的問道。

“額?這幾年?過得倒是不錯的……遇到好多人,有男的,有女的……額,還有善的,有惡的……有可憐的,有令人憤恨的……”李靈犀躺在地上,任由這個為老不尊的師祖坐在自己身上,一個翻身居然將他撞翻到臺階下去了。

“哎喲,你這臭小子是想摔死你師祖我啊。師祖老了,可不禁摔!”昆吾罵罵咧咧地站起來,一邊顛來倒去還不忘喝上一大口酒。“我說靈犀兒,你就沒有被人欺負?沒有遇到打不過的人嗎?”

“打不過的人……哦,倒是有那麼幾個的!血棺教的那個神秘老祖我便鬥不過,還有神霄派那兩個打我悶棍,想搶我的靈犀劍的傢伙,我也打不過他們聯手!”李靈犀稍稍清醒了些,開口說道,隨即幾口酒下去後,又開始迷糊了:“他,他們都是……都是壞人,總有一天,我要把他們一個個……個地給打倒,打倒。來,師叔祖……喝!”

“啊額!”昆吾打了個酒嗝,甩甩頭,神色中已經沒有了那分醉意,原來這老頭子居然偷偷地運功化解了酒力,李靈犀卻還悶著頭在那裡喝著。

“靈犀兒,你說他們都欺負你,那你想不想擁有報復他們的能力?我說的是那種能夠讓你擁有一種對陣敵人時的殺手鐧!”昆吾老頭睜著貌似惺忪的眼睛,卻是如同一隻最狡猾的老鼠在誘惑著李靈犀。

“想,怎麼不想……這次都差點死在了那,那個巨宵的手上,幸好我跑得快,呃,多虧了我那劍兒通靈,這才送了我回來!”李靈犀使勁地甩著頭,卻依舊覺得頭暈,索性也不再管,躺在地上開始看著那漸漸變黑的天空,也不知是在等著數星星,還是等著那從九天落下來的仙女兒,砸在他頭上……

昆吾老頭聽到這話,卻是理所當然地點點頭,說道:“如果得到這種克敵制勝的寶貝,前提是要冒很大的風險,你願意嗎?”

“師叔祖,富貴險中求,哪有平白得來的寶貝。從小我二叔便,便教導我,做人不能安於現狀,不能像他們一樣祖祖輩輩和石頭打交道。”李靈犀醉了,說話反而還清醒多了,也許是想起了早逝的父母,想起了含辛茹苦將自己養大的叔爸和叔娘。

昆吾這時有些鬼祟地站起來,灌了幾口酒,仰頭望望已經全部黑了個透徹的天空,掐算一番,嘀咕道:“是不是真的值得冒險呢?若是靈犀兒有什麼損失,我這老頭子豈不悔恨終身!”

在那藏經閣大門上使勁敲了敲,昆吾又是敲門又是貼著門去聽,也不知道他搞什麼鬼,半天才跑到李靈犀的身邊,望著躺在地上的小子說道:“靈犀兒,你認真回答師叔祖一句話,如果這樣寶貝會讓你身遭極大的危險,你是不是還願意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