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渝身體一震,緊緊地摟住她在她肩頭嘆息:“那是我!。。。小豬,那個人是我!。。。你的血在我的身體裡。。。我們的血交融在一起,再也分不開了,我們永遠也不會分開。”他用力摟緊她的胳膊也在強調,我們不會分開。

夏雲竹一愣,隨即欣喜道:“是你!?。。。太好了!好在我在!對不對?小魚兒,好在我在!。。。你的傷口在哪裡,讓我看看!”

“好幾處,主要在前胸和腹部。”周子渝解開衣服,指給她看。

夏雲竹輕輕撫摸著他的傷疤,柔聲道:“一定很疼吧。。。”她記得那個護士說過,送來一個血淋淋的人。小魚兒,他竟受過那麼重的傷,她差點失去了他。好在我在!她想。她是個不信神靈的人,可是現在不禁感激神靈,讓她在那裡,才沒有失去他。

“不疼,比起這裡,要好得多。”

夏雲竹描繪著他心口的“竹”字,心中酸澀:“我這裡也很疼。”

周子渝怔怔地看著她不語,他在想另外一件事。那年夏天,方暮遠秘密來到C國他們的地盤,帶來了一些物資,說是人道主義援助,可是他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們本來安排了一次秘密會晤,他剛從昏迷中醒來就問起此時,副官告訴他方暮遠有急事匆忙離開了,臨走前託他轉達歉意。後來他康復中想起那位為他輸血的志願者,問副官,副官告訴他那位小姐被方暮遠帶走了,他就是為了那位小姐才匆匆離去的。這麼說他帶走的是小豬?他,帶來了物資,帶走了小豬。

而且還不止這些。那邊本來一直秉著觀望態度,但是從去年夏天開始向他們提供軍火和其他物資。有了那邊的幫助,他們才能在短短八個月內取得勝利。他們辛辛苦苦打了兩年多,才從劣勢轉為實力相當,膠著狀態也差不多有兩年,可是那邊一介入,幾個月內便取得了勝利。

是那個人嗎?他只與那人正式見過一次,好看得不像真人,仿似很脫俗的樣子,只是不知他為何會願意捲進來。他起初認為是他們家族的決定,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夏雲竹見周子渝眉頭深鎖,表情嚴肅地看著她,拍拍他的臉:“怎麼了?想什麼那麼出神?”

周子渝抬抬眉,笑道:“沒什麼,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後來呢?”

“後來,我回國休養了一段時間。接下來是我在研究生院的最後一年,我。。。唔。。。小魚兒,我有個兒子。”

周子渝一震,激動地問:“是我。。。”隨即醒悟,當然不是他的,如果是他的,她就會說“我們有個兒子”。他看著夏雲竹,心懸在半空中。

夏雲竹搖搖頭:“均兒剛滿一歲,他很可愛。。。”

周子渝彷彿渾身都沒了力氣,看著夏雲竹軟軟重複道:“均兒?他叫均兒?。。。”

夏雲竹抬眼見他眼中滿是傷痛和絕望,忙抱緊他不停地心疼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做錯了事。小魚兒,你別這樣,你這樣我,我。。。”

周子渝腦袋沉沉地壓在她肩頭,無力道:“我支撐了五年還是沒等到你,小豬,我沒等到你。。。”

夏雲竹心如刀割,往常的理智冷靜全不知去向,只知道不知所措地說著“對不起”,卻不知道正是這一聲聲“對不起”讓周子渝沉入深淵。他的淚水打溼了她肩頭的衣服,哽咽道:“我為什麼要支撐這麼久?。。。”

夏雲竹去扶他的腦袋,他倔強地壓在她肩頭不肯抬起頭。夏雲竹柔聲勸道:“小魚兒,你看著我好嗎?。。。小魚兒,你不打算原諒我了嗎?我知道是我不好,原諒我好嗎?我不能沒有你。”

周子渝猛地抬起頭:“你。。。你不會離開我?”

夏雲竹愕然。

周子渝扁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