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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的一家人對他也熟悉起來,每次老保姆看到他都非常客氣,她心裡已經認定這個小夥子是這個家庭的“姑爺”了。在農村,“姑爺”的位置是很特殊的,既低小,又尊貴。低小,是指輩分而言,尊貴,則是因為身份。肖如玉是這個家裡的老小,全家人都很寵她,所以,鄧一群的地位也就特殊起來。但是,鄧一群更深深地知道,在這個家裡,他依然是個“外人”。他所有的一切都不敢造次:小心地同未來的岳父岳母說話,小心地幫他們做事。廚房的排油煙機壞了,他會主動去修理,下水道不通了,他也會主動地去疏通。有時候他明知自己修不好,但他的這種態度讓肖如玉的媽媽感覺很高興。她覺得這個農村出身的女婿非常勤快。在一個家庭裡,“勤快”是非常重要的。
他慢慢地得到了岳母的喜歡。他的衣服真正穿得像個城裡人了,吃飯咀嚼的聲音也不那麼響了。在院子裡,碰到那些年齡長的,能夠大方地主動叫人了。而過去他是不那麼喜歡叫人的。這是個缺點。
鄧一群知道這個家庭真正接納他是從那天晚上留他在家裡過夜開始的。過去他經常到這個家裡來玩,但玩得再遲,也要回到自己的宿舍去。天氣寒冷之後,肖如玉不再和他到公園裡去了,也不再去他的宿舍。她家的條件自然要比他那裡好得多,一般都是他到她的家裡來。那天晚上,他在肖如玉房裡玩得很遲,大概已經是十一點了,而外面冰天雪地,寒冷異常。他在單位的宿舍離她們家有很遠的距離。那時候他們正躺在被窩裡親熱。她的小房間裡開了空調,非常溫暖。他說外面太冷了。她說,我去跟媽媽說,讓你不要走了吧。他問:“行嗎?”她笑一笑,說:“讓我去問問看。”不一會她回來了,滿臉的笑容,說:“好了。”
第95節:第七章(8)
“你媽沒說什麼?”他驚訝地問。
肖如玉說:“我媽說了,這麼冷的天還回去幹什麼呀!”
鄧一群問:“你爸爸……要緊嗎?”
她說:“他才不管這些事情哩。”
“那你和我睡一起嗎?”鄧一群問。
她說:“不,我要去和我的媽媽睡。”
那個晚上他們做了愛。那是他們第一次在肖如玉的房間裡做愛。家裡的人都睡下了,沒有人會注意他們。也許只有她的媽媽能猜到點什麼。肖如玉身體的面板不像葛素芹那樣白,乳房倒是比較豐滿,但卻不像葛素芹那樣緊。由於他過去沒有發現她流血,所以他內心裡一直懷疑她並不是處女。怎麼可能會是處女呢?像她這樣的女子,肯定在同他戀愛之前,就被別的男人幹過。然而他又能怎麼樣?葛素芹倒是處女,可是他能夠娶葛素芹嗎?
葛素芹給他來了信,說她請了人在同那個建築單位打官司。她覺得那個單位應該賠償她弟弟的損失,但那個單位卻拒絕她的要求,說她弟弟不受勞動法的保護。勞動法只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工人階級,而不適用於農民。這樣的道理當然說不過去。鄧一群覺得葛素芹這個官司在道理上一定能贏,但她要贏得這一切卻並不容易。中國的很多事情都不是能一句話說通的。本來他想給她回一封信,但後來拖了好長時間,卻終於又沒有回。
肖如玉做愛的時候緊閉著眼睛,一聲也不吭。她的乳房抓在他的手裡綿綿的。她的乳房也被別人這樣抓過,是誰?是過去有次同她跳舞的那個賴培養?還是別的什麼男人?他也做過別人,做過林湄湄,做過葛素芹。想到這裡的時候,鄧一群感覺心理上有了點平衡。肖如玉會成為他的妻子。愛情和婚姻是不同的。在階級社會里,婚姻是被打上深深的階級的烙印的。這話是偉大的革命導師恩格斯說過的。
在她的家裡,一個省城的高階幹部家裡,在一個溫暖的房間裡,在一張溫暖的床上,他一個農民的兒子,騎在城裡女子的身上,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