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三肚子’也有打敗仗的時候!請將不如激將,你知不知道?!”

覃文鋒:“我當然知道。激將法我也用過了哇?不靈!我不是說,大專生在鄉村小學代課,那是‘用房梁去搭豆角架——大材小用’麼?”

王小蘭想了想,說:“我跟她接觸這麼幾天,覺得她吧,為人正直,敢作敢當,責任感挺強的。要激將啊,你得激發她的責任感。”

覃文鋒沉思:“激發她的責任感?!想想,你讓我好好想想……”

夜晚。田世昌的家裡。廚房。

田世昌在灶前做飯。

覃文鋒進門問:“田校長,還沒吃啊?!”

田世昌:“沒有。裁縫出外做活去了。你呢?”

“我?嘿嘿!就是上你這裡蹭飯來了!”

田世昌也爽快:“好哇!自己去那邊挑兩個紅薯來。”覃文鋒從一堆紅薯裡挑出兩個大個的,交給田世昌。田世昌扔進灶膛,埋進柴草灰裡。

“就……就吃這個?”覃文鋒問。

田世昌邊炒白菜,邊笑:“不吃這個吃什麼?你還想山珍海味呀?!烤紅薯、炒白菜,挺好。”

覃文鋒笑道:“待客,不能只用一個菜吧?”

田世昌打趣地:“你是啥‘客’喲!涼了‘咳’,凍了‘咳’!”

覃文鋒自己也笑道:“哈哈,我這不請自來的客,好打發。喏,我替你加一個菜。”說著,掏出了煙盒。裡面只剩下一根菸了,他一掐兩截,給了半支田世昌。田世昌從灶膛裡夾出一塊木炭,把煙點燃。

覃文鋒把半支香菸夾到耳朵上:“咳,咳!飯還沒熟吶,你怎麼把菜先吃了?!哎,對了!昨天那盤炒臘肉挺好吃的,……一點都沒剩下。”

田世昌笑道:“餓狗子記得隔夜食!剩下的讓我們家裁縫拿走了,給她寶貝閨女送去了!昨天啊,裁縫心痛了老半天,說是把她準備過中秋的一點存貨全吃掉了,事情也沒辦成。”

覃文鋒:“怪我。決策失誤。”

田世昌:“決策倒沒有失誤,戰機把握不準。眼下,她的心冷得像冰窖,哪還會考慮代課不代課呀?”

覃文鋒點著了香菸。灶膛裡的火,映照在他的臉上,時明時暗。他深吸一口,把菸蒂扔進灶膛,說:“沒關係,失敗了再來嘛!”

田世昌:“咱們哪,先得從關心入手,幫她解開思想疙瘩。”

覃文鋒從灶膛裡撥出兩個紅薯,扔了一個給田世昌:“對。咱們山裡頭的草木灰能把紅薯都煨熟了,還怕捂不熱一顆心?”他剝開紅薯皮,咬了一大口,被燙得連連吐舌頭。

張德州的家裡。

張德州獨自在家翻看相簿,忽聽有人敲門:“誰呀?”他隨口問道,沒等屋外的人答話,他忽然驚喜地自語:“念念?!是念念回來了?!”他扔下相簿,起身開門。門外站著的是許家明。

張德州失望地:“是你?!許秘書……”

許家明微笑著:“是的,是我。”

張德州:“我還以為是念念……”

許家明:“她還沒回家?”

張德州搖頭。

許家明:“一直沒有音信?”

張德州還是搖頭,怔怔地說:“我……不該罵她,不該叫她滾……不該呀!萬一她要是想不開,我……我怎麼對得起……她死去的娘啊?!”

許家明勸道:“張老師,想開些。念念她生性開朗,不會有事的。”

張德州:“這世界上……有後悔藥賣麼?只要有,多貴,我都願意買來吃啊!”

許家明:“張老師!您別自己嚇唬自己呀!說不定……她又回廣州打工去了。只是跟您憋著一口氣,暫時不想告訴您。”

張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