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明靖宇面色一滯,剛想說什麼,卻被裴雪菲一個冷冽的眼神制止。他看著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可是卻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該有的親切,記憶中的裴雪菲應該是靦腆的、單純的、一滴血都可以把她嚇哭的,總是跟在自己和離洛寒的背後。

那些年少的歲月,那些上書房一起給離洛寒做伴讀的日子,全都好像是大夢一場一般,驟然間消失不見了。

穿好褲子,裴雪菲小心的解開他滿身血汙的衣衫。華貴的布料之下,健碩的肌理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傷口鞭傷,裴雪菲不由自主的抬起頭來,輕聲問道:

“你還可以嗎?我可以揹著你走。”

明靖宇一愣,連忙搖了搖頭,啞著聲音說道:

“還要不了我的命。”

裴雪菲點了點頭,利落的為他穿好衣服,帶上頭盔。見沒什麼破綻,撿起一把地上的戰刀給他,沉聲說道:

“跟我走!”

兩人迅速的跑到走廊的門口,這時,從裴雪菲之前未關嚴的鐵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裴雪菲的眉頭一皺,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了,明靖宇顯然也知道了些什麼,疑惑的將眼神看向裴雪菲。

裴雪菲靈機一動,打手勢讓他跟上自己,然後默數了幾聲,一把拉開了厚重的巨大鐵門。

182 再不相見

“明將軍死了,有人在裡邊劫獄!”

裴雪菲踉蹌的猛然奔了出去,迎頭撞上了一名正因為看到滿地暈倒計程車兵而著急地想往裡趕的人,裴雪菲一把拉住那名侍衛,厲聲喊道:

“明將軍死了,快!有人劫獄!”

“果真如此!”

原本就已經被外面的情景嚇了一跳的眾人,幾個跑在前面的登時就衝了進去。裴雪菲眼見時機已經成熟,眼中陰狠神色登時閃過,血刃陡然揮出,一刀就砍斷了身邊一個侍衛的喉管,那人還沒感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一道鮮血登時沖天而起,屍體就倒在了地上。

“他們不是我們的人!”

一名侍衛反應過來,登時大喊,裴雪菲眉梢一挑,手上一把飛刀登時飛出去,一刀砰然插進那名侍衛的眉心中央。大門繩索被裴雪菲陡然一扯,沉重的鐵門轟然落下,將早已跑到裡面檢視情況的幾名禁軍侍衛,關在了裡面。

自古以來,牢獄的建築首要是防止犯人逃脫,其次才是防止外人潛入。所以在牢房之內想要逃脫更是難比登天,這裡深達上百米,這沉重鐵門一旦落下,任你叫破了喉嚨也不會被人聽到。

外面只剩下三個禁軍了,其中兩名禁軍侍衛衝到鐵門前面,試圖要將大門開啟。裴雪菲一把拔出腰間禁軍侍衛專用的重鐵長刀,一腳蹬在牆角處,厚重的刀鞘猛然砸下另一名禁軍侍衛的腦袋上,配合著她的一蹬之力,紅白之色霎時從那人的腦漿中迸濺而出。

而與此同時,另外一個禁軍卻攻向了明靖宇,明靖宇長刀一擋,擋住了他的一刀,卻因為傷口的撕裂,肩頭登時染血,飽受了兩日的折磨在這一刻顯得越發的明顯。兼且兩日沒有進食,早已是強弩之末,身體一軟,就倒了下去。

眼看禁軍侍衛的戰刀對著明靖宇再次橫批下來,明靖宇雙眼一閉,不再做什麼掙扎。憑自己兩人之力,想要從這防範嚴密的大牢逃出,本身就太過勉強。可是下一秒他卻聽到一聲鈍刀如肉的聲音,睜開眼睛一看,只見裴雪菲渾身浴血,一腳踹開了那名禁軍侍衛的屍體,眼光冷然的上去補了一刀。

看著裴雪菲好似一隻嗜血的野獸般,在每一具屍體上補刀,明靖宇的眉頭不由得緊緊的皺了起來。裴雪菲在不長的走廊裡走了一圈,眼見再無一個活人,才對明靖宇伸出手來說道:

“走吧。”

裴雪菲手上滿是鮮血,想起之前那個婉約恬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