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客氣了。”

韓起急著告辭,其實是不耐煩秦後子。原本他以為秦後子修建這座橋,是為了討好晉國,所以他慫恿晉平公封賞了秦後子,但現在看來,秦景公不能讓容忍他這位親弟弟,也是有原因的,秦後子實在不知道進退,明明已經因為造橋而獲得了一塊封地,卻還想著透過橋樑來斂財,讓領主韓起心中惱怒,他不願再糾纏下去,所以才藉機匆匆告辭。

趙武恭敬的辭別韓起:“阿起哥,一路走好。我南下的路上每隔四十里修建了一座宿營地,派列國聯軍把守,阿起哥只管順著大道前進,見到驛站就宿營,防守的事情,全部交給聯軍負責,這一路南下,安全的很。”

韓起一邊向趙武告辭,一邊又問:“聽說楚國新君登位後,特地叫來了中行吳參加登位典禮,鄭重其事的承認了晉楚盟約。我此去,對於這份盟約,元帥還有什麼吩咐?”

韓起用“元帥”來稱呼趙武,這是開始談公事了。趙武臉色一板,回答:“中軍佐、副帥,中行吳雖然得到了楚君的答覆,但他級別太低,副帥此去,請順路去見一見周王,讓周王派出一位卿隨行,等你抵達楚國後,請周王的卿陪同副帥你直入楚宮,再次要求楚國新君確定盟約。這樣,我晉國才好進行下一步。”

韓起拱手詢問:“持牛耳者何人?”

盟誓雙方修建高臺之後,要宰殺牲畜祭告蒼天,監督雙方盟誓的人要割下牛的耳朵,將牛耳握在手裡,傾聽雙方宣讀誓詞,所以“持牛耳者”就是盟約監誓人。

“宋、魯為公爵,從宋、魯兩國選拔持牛耳者,如何?”韓起想了想,論起與列國之間的交往,公卿之間相處的經驗,韓起比趙武豐富,他建議:“宋國與楚國敵對情緒強烈,恐怕楚國不會同意宋國持牛耳。”

趙武一聲冷笑:“楚國不同意,又能怎樣?”韓起咂了咂嘴:“那不是又要起紛爭了嗎?弄不好還要打一場。”趙武微笑。叔向在一旁傲然插嘴:“現在,想繼續戰鬥下去的是我晉國。”

韓起搖頭:“不好,那不好,既然雙方簽訂了盟約,就應該以和為貴,元帥請多想幾個方案,若楚國不同意宋、魯持牛耳,我們再換一個,鄭國如何?”趙武詫異的問:“為什麼是鄭國,難道不能是魯國?”

韓起回答;“楚國人一向驕傲,一向以力服人,所以看不起在齊國摧殘下、僅靠我晉國支援才苟延殘喘的魯國。而鄭國就不同了,鄭國畢竟跟楚國親密,想當初我們三軍疲楚,純粹靠點數折騰的楚國無力相鬥,這才獲得了鄭國的歸附。楚國人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們失去鄭國卻不怨恨鄭國,因此提出鄭國持牛耳,他們會同意的,畢竟鄭國是春秋第一霸。”

趙武嘆了口氣,拱手拜別韓起:“就按副帥的考慮吧!”

韓起點點頭,吃力的爬上戰車。戰車被他壓得咯吱咯吱響,而後,韓起在戰車上扭身揮手,帶領大軍南下了。望著韓起遠去的背影,趙武若有所思,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不怕神一樣的敵人,只怕隊友是國足,你踢不進別人球門不怕,就怕你往自家球門裡踢球。”旁邊的人沒人聽懂趙武的意思。

韓氏的首席家臣田蘇跑過來,一路招呼趙武進城休息,趙武招手讓秦後子靠上戰車,邊走邊問:“您打算什麼時候回去?”秦後子恭敬的回答:“我害怕被國君降罪,所以才來到這裡,恐怕等國君死後才能回國。”

趙武又問:“你們國君有道嗎?”後子答:“無道。”趙武再問:“那麼秦會亡國嗎?”後子答:“不會!一代國君無道,國家沒有什麼危險;連續幾代無道才會亡國。”

趙武問:“你們國君會短命嗎?”後子答,“會吧!” 趙武問:“要等多久?”後子答:“國君無道,但我國莊稼卻獲得大豐收,這是上天在保結他啊!看情形,他應該還能活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