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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的。&rdo;宋招娣道，&ldo;明年退休。學校如今有了高中，小學、初中和高中的校長都是他一個人，年齡大了，管這麼多事吃不消。&rdo;

姚老師嘆了一口氣：&ldo;都老了啊。&rdo;起身走到外面，深吸一口夾著腥味的海風，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往種種，&ldo;宋老師，要不是你，我如今可能就在地下了。&rdo;

宋招娣：&ldo;我當初也不只是為了你。&rdo;

&ldo;我知道。&rdo;姚老師道，&ldo;我們出去才知道外面鬧得多兇。臭老九什麼的，罵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當時我真跟老錢離婚，哪能看到慶華考上學啊。&rdo;說著說著，眼淚又出來了。

錢慶華的媳婦連忙說：&ldo;媽，都過去了，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rdo;

&ldo;我知道。&rdo;姚老師情不自禁，擦擦眼淚，才問，&ldo;那些老師都還在吧?&rdo;

宋招娣：&ldo;有兩個退休後就跟兒女走了。還有一個生病去世了。&rdo;頓了頓，&ldo;學校給老師蓋了宿舍，快開學了，回老家的老師都回來了，如今都在家屬院那邊。&rdo;

&ldo;那，那咱們過去吧。&rdo;姚老師說著，就往外面走。

宋招娣跟著她，到學校附近，指著嶄新的二層小樓，告訴姚老師，那邊就是家屬院。

姚老師抬起腳，又停下來：&ldo;他們也是老師?&rdo;指著從院裡出來，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子和另一個小夥子。

宋招娣看過去，樂了：&ldo;那個女同志是的，另一個是我們家三娃。&rdo;

&ldo;三娃?&rdo;姚老師不禁驚呼，&ldo;三，三娃都這麼大了?&rdo;

三娃看過來：&ldo;娘，你喊我?&rdo;

&ldo;過來。&rdo;宋招娣沖他招招手。

三娃跑過來，就問：&ldo;什麼事啊?&rdo;

&ldo;還認識這是誰嗎?&rdo;宋招娣問。

姚老師笑道：&ldo;我走的時候他才一歲多，還不會說話，哪記得我啊。&rdo;

&ldo;娘認識?&rdo;三娃好奇地問。

宋招娣：&ldo;這是以前咱們學校的姚老師。她兒子錢慶華調到甬城，離這邊近，姚老師就過來看看。&rdo;

&ldo;姚老師好。&rdo;三娃笑道。

姚老師打量三娃一番：&ldo;這孩子挺像你的。&rdo;

&ldo;我像娘?&rdo;三娃睜大眼問。

姚老師：&ldo;長得不像，但是你們娘倆站在一塊就像了。我就算不認識你們，也會認為你們是母子。&rdo;

&ldo;我快四十了，他還沒到十六，就是不像，別人也會認為我們是母子啊。&rdo;宋招娣說著，注意到柳靜靜過來，&ldo;這是新來的老師，姓柳。&rdo;

姚老師：&ldo;柳老師好。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去?&rdo;

&ldo;她剛來，我娘叫我帶她轉轉。&rdo;三娃道，&ldo;怕她病了也不知道醫院在哪兒。&rdo;

姚老師：&ldo;正好。我也想到處逛逛，你跟我們一起吧。&rdo;

&ldo;合適嗎?&rdo;柳靜靜看向宋招娣。

姚老師笑道：&ldo;沒什麼不合適的。&rdo;

&ldo;你不是要找以前的同事聊會兒?&rdo;宋招娣提醒她。

姚老師：&ldo;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