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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十五日，自立走的時候，一手拎一包衣服，一手拎一包吃的。想起他回來的時候就帶一個小提包，自立忍不住說：&ldo;娘，你看我這樣像不像搬家?&rdo;

&ldo;搬什麼家?還沒有你們去上大學那年帶的東西多呢。&rdo;宋招娣道，&ldo;打電話不方便就寫信，就算我們沒法給你回信，也要讓我們知道你好好的。&rdo;

自立聽她這麼說，頓時想哭，深吸一口氣把眼淚憋回去：&ldo;我會的。娘，一有機會我就回來。&rdo;

&ldo;回來的時候提前給我打個電話。&rdo;宋招娣道，&ldo;我給你準備些好吃的。&rdo;

自立笑笑：&ldo;知道了。&rdo;然而，誰也沒想到，這次分別，自立再回來是三娃快去大學報導的時候。

一九八四年，春天，甬城被劃為經濟特區，宋招娣看到這個訊息，二娃一放暑假，宋招娣就給他一筆錢叫他招工建廠房。

廠房內部圖紙是宋招娣畫的，二娃早就利用閒的時候畫好總體規劃圖。他覺得他剛開始做，就沒建那麼多車間，流水線作業，於是建三個車間。

二娃忙著建廠的時候，三娃迎來高考。三個車間地基打好，高考結束。待三娃收到第二炮學院的錄取通知書，三個廠房蓋的差不多了。

一九八四年，八月二十四日，早上，吃過早飯，二娃就問：&ldo;娘，廠房蓋好了，下一步是不是招工人?&rdo;

&ldo;明年開春再招人。&rdo;宋招娣道，&ldo;車間主任，我已經幫你找好了。&rdo;

二娃忙問：&ldo;誰啊。&rdo;

&ldo;你做夢也想不到，二哥。&rdo;三娃翹著二郎腿，&ldo;狗蛋的妹妹。&rdo;

二娃皺眉：&ldo;怎麼會是她?&rdo;

&ldo;狗蛋的妹妹離婚了，沒法回去上班，現在只能在村裡代課。&rdo;宋招娣道，&ldo;你也知道村裡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嘴巴多厲害，能把好好的人說的想自殺。

&ldo;去年年初，我娘回到家跟狗蛋的娘說，我希望狗蛋的妹妹來這邊工作。這邊誰都不認識她，她不說她離過婚，沒人知道，也就沒人擱背後議論她了。

&ldo;狗蛋的娘就給我打電話，恨不得立刻把狗蛋的妹妹送過來。聽我娘說，狗蛋的妹妹知道是幫你做事，覺得她學問淺，這一年多來天天在家裡看書。有時候還跑去人家工廠看看人家車間主任怎麼管人。&rdo;

二娃：&ldo;真要是這樣的話，那就是她吧。可是她來了，住哪兒?&rdo;

&ldo;你走了，我們幫你蓋宿舍。&rdo;宋招娣道，&ldo;反正我和振興下午都沒事，可以過去看著。曲壯壯的大姐沒個正式工作，我跟曲壯壯的媽講好了，趕明兒你的工廠辦起來，就叫她去廠裡專門縫釦子。&rdo;

二娃想笑：&ldo;娘，您別告訴我，連會縫紉機的工人，你也幫我找好了。&rdo;

&ldo;娘沒有找。&rdo;三娃道，&ldo;娘只是跟咱們西邊的江姨和柳老師說一聲，你想辦廠，想找會縫紉機的人，也不知道去哪兒能找到。抱怨這麼一句，沒過三天，江姨就說她弟媳婦會。&rdo;

二娃好奇：&ldo;怎麼這麼巧?&rdo;

&ldo;根本不會。&rdo;宋招娣道，&ldo;她買一臺縫紉機，叫盧亮的弟弟和弟媳婦過來學的。學了兩個多月，五月份才回去。&rdo;

二娃扶額：&ldo;我的娘啊，你怎麼就這麼厲害呢。對了，你為什麼還跟柳老師說這事?&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