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頓時神色更加堅定了,“母親,繼續吧。”

梅氏眼神帶著憐惜,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再停頓,把荊條綁在背上,退後一步看著兒子,眸子裡瞬間泛起了晶瑩。

只是把荊條綁在背上,兒子白皙的背上就出現了好幾條細小的血絲,看得梅氏心中鈍痛難忍。

舒鴻文身嬌肉貴,第一次忍受這樣的疼痛,他極力忍耐著,轉身對梅氏說道:“母親,我去了。”

就是這麼一轉身,背上的荊條有些劃出了更多的細條,有些則是在肉上劃得更深。

梅氏憂心忡忡的看著兒子走出了自己的院子,等見不到兒子的身影,她才沉著臉,轉頭問身邊的陳媽媽,“你去打聽到的訊息,御醫和蔡總管還沒有離去?”

就算梅氏現在被奪了管家權,可她這麼多年來安插在侯府裡的眼線有很多,一時半會的,姜氏也不可能將侯府裡的下人換了,她要打聽訊息還是很方便的。

“回夫人,二門處守門的婆子和馬廄那邊的小子都說蔡總管和御醫沒有離去。”陳媽媽小聲回道。

“那就好。”梅氏放心了,她對兒子說會安排人將他負荊請罪這件事宣揚出去,其實還是說了謊。

侯府正值喪事,為了避諱,無事很少會有人登門,再加上今天早上發生的事,現在很多人視侯府為笑柄,更不會想著跟侯府扯上關係,而她又是罪魁禍首,就算認識的那些貴夫人恐怕都視她為蛇蠍,又怎麼會肯答應她的請求來侯府,順便把這事宣揚出去?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陛下身邊的蔡總管帶著御醫來侯府了!

還有什麼比陛下看到兒子的誠意更好?

她知道既然五殿下知道了這件事,那麼陛下遲早也會知道的,蔡總管帶著御醫來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只要陛下能看到兒子的誠意,只要陛下知道兒子兄友弟恭,就算要怪罪,也只會怪罪於她,不會怪罪兒子的,陛下可是聖明之君。

而且她選在蔡總管和御醫來的這個時機讓兒子去舒鴻煊的院子外負荊請罪,如果舒鴻煊對兒子不理不睬,或者態度惡劣,蔡總管看在眼裡,回去稟告給陛下,也好讓陛下知曉,舒鴻煊可不是表面上看著的那麼純良友善。

對著自己嫡親弟弟都能這麼心狠,誰又知道他平時那些樣子是不是偽裝出來的?

在蔡總管面前,舒鴻煊能原諒文哥兒最好,他都出面原諒文哥兒了,那麼以後也就不能明面上對文哥兒出手,如果舒鴻煊不原諒文哥兒,由著文哥兒在院子外面負荊請罪,也正好讓陛下看清楚舒鴻煊的真面目。

這才是梅氏的目的,一箭雙鵰之計。

舒鴻文在府裡下人驚訝的神色中來到舒鴻煊的拂雲居,撩起袍子,直直的跪了下去。

梅氏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秉承著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的目的,她讓舒鴻文把上衣給脫了,**著上身直接綁著荊條負罪而不是隔著寢衣綁著荊條負罪。

這樣一來,可比穿著寢衣負荊請罪痛苦多了,就是這麼短短的一路,舒鴻文後背已經有細小如芝麻的血珠滲了出來,白皙的北,一條條細微的血紅珠子,兩相交映,顯得尤為可怖和震撼。

至少從拂雲居里走出來的蔡三得和御醫就被舒鴻文的舉動弄得腳步都停頓了一下。

御醫側頭看了一眼蔡三得,等著看他的意思,如果蔡總管讓他給這個少年看看背上的傷的話,他就順手一為。

蔡三得上上下下打量了舒鴻文一眼,又著重看了一眼他背後的荊條,面上無甚情緒的繼續邁步往外走,送他們兩個出來的,是櫻桃。

蔡三得經過舒鴻文幾步之後,腳步一頓,微微轉身看了一眼他後背,見到上面的血痕,眸色不可擦覺的深了深,復又舉步繼續往門外走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