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她明明跟周廷昱恩愛纏綿,明明有一個可愛乖巧的女兒,明明已經大仇得報,為什麼只是睡了一覺睜眼就回到了這個地方?

還見到了早已經不在她身邊的春兒。

特別是見到眼前春兒捧著那碗冒著白煙的藥湯時,心內五內雜陳。

她知道春兒一定會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勸她喝下這碗藥,因為這碗藥裡下了噬骨毒。

果不其然,春兒捧著藥湯,又勸了一次。

舒嫣華淡淡的道:“齊媽媽、冬兒她們呢?屋裡怎麼就只有你一個人在伺候?”

明明是平常的一句問話,卻有一股氣勢,讓春兒心中有些害怕,在聽到她的問話之後,更是渾身一僵,眸底閃過一抹慌張之色。

“把藥放下吧,我自會去喝,去把齊媽媽和冬兒她們找來。”

春兒微微咬了咬下唇,侯爺吩咐一定要親眼看到小姐將這碗湯藥喝下去的。。。。。。

“怎麼,我叫不動你了?”

舒嫣華心中糟糕至極,任是誰,正在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卻一朝回到了上輩子被毒害的前一刻,心情都不會好到哪裡去,要不是她足夠堅韌,在看清楚自己身處之所時,就能當場發瘋。

此時此刻,她沒有一點要跟春兒虛以為蛇的意思。

一個叛主的丫環,不值得她浪費時間與之周旋。

春兒不知為何抖了抖,鬼使神差的就把手中的白瓷碗放下,卑微的道:“是,奴婢這就去尋齊媽媽她們回來。”

等春兒出去關上了門,舒嫣華伸出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須臾之後放下,見到還是在這個讓她覺得噁心的內室之時,再無僥倖。

“華娘,既然你上一次沒能把事情做完,那這一次就一併了結了吧。”

舒嫣華低聲喃喃的對自己說道。

她從靠枕後面拿出袖箭,沉穩的把袖箭在自己右手上裝好,把寬大的袖子放下,來到桌子前。

看著仍然冒著熱氣的白瓷碗,她面色平靜,“這碗湯藥,也不知道涼了還有沒有效果。”

她從自己多寶格子上拿起一個小玉瓶,將白瓷碗裡的湯藥倒了進去,將小玉瓶放在懷裡收好。

等她做完了這一切,她看著緊閉的房門,低聲的說道:“應該來了吧。”

片刻之後,房門被開啟,門外果然就走進來兩個人。

一個是一身寶藍色寶瓶紋樣的妝花褙子,下著青灰撒花馬面裙的中年夫人,一個是一身淡黃繡團花大袖對襟上襦,粉色繡蓮紋對襟襦裙的嬌俏少女。

正是梅氏和舒妍玉。

那未進門就尖利的笑聲,同樣響了起來。

只是在看到站在桌子前面的舒嫣華,笑聲有一點停頓。

很快,在梅氏看到桌子上那碗空蕩蕩的湯藥之時,笑聲復又接著暢響,甚至比先前帶著一種更歡樂的暢快。

“不要笑了,我心情不好。”

笑聲戛然而止。

梅氏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愣愣的看著舒嫣華,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一臉平靜的女子很陌生。

這與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在她想象中,應該是她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出現,笑看著舒嫣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得知真相之後的痛苦絕望。

而不是眼前這樣,一來就把場面主導權給搶了去,讓她有些無措的局面。

舒妍玉和春兒也有些怔愣,傻眼看著眼前這個嵴背挺拔的女子,彷彿看到了一株挺直的松柏,如長槍,一不小心就會刺傷她們。

梅氏很快回過神,當她又一次看到那個空著的白瓷碗之時,面上自然而然的勾起一抹冷笑。

都快要死了,裝什麼裝!

梅氏輕輕搖著扇子,嘴角帶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