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社會是個豪爽人,多給了三兩木耳的錢,雖然是打著讓他們繼續賣貨給他的主意,但李芳草不想佔別人便宜。

鍾麓立刻說道:“煙錢算我的。”

讓煙本來就是男同志之間的交際,只是他不在,加上有點錢都給生病的父親寄了過去,沒煙可讓,還得勞煩李芳草去買菸做人情。

週三喜有些生氣,抱著胳膊看著李芳草,“你這樣就不厚道了!你幫我當什麼了?這煙錢哪能讓你一個人出?你要是非得出,賣木耳的錢我就不要了!”

李芳草有心想自己掏煙錢,但奈何合夥的兩個人都死活不同意,只得把剩下的錢平分了事。

等鍾麓走了,李芳草問週三喜接到活了沒有,週三喜笑嘻嘻的開啟布包,拿出了幾塊已經描好了花樣子的紅布,驕傲的說道:“我這手藝,誰看了不說好!”

那神氣活現的得意樣子,配上她那已經略微變長的頭髮,活脫脫一隻炸毛小天鵝。

“這是要做什麼?”李芳草好奇的問道。

週三喜把布一塊塊的展示給李芳草看,“這塊做紅蓋頭,繡鴛鴦戲水,到時候我在四個角給她綴幾個紅墜子,這塊繡葫蘆,多子多福,當枕套,這兩塊繡蓮花,做繡鞋……”

李芳草打心眼裡為週三喜高興,“挺好,這個活做好了,名聲打出去,以後還會更多的人來找你的!”

週三喜重重的點頭。

劉招娣站在院子裡,盯著上了鎖的土坯房,滿眼都是抑制不住的羨慕嫉妒。

以前她只知道李芳草種了木耳,拿去縣城賣,她壓根沒當回事,總覺得那點東西才幾個錢,還不夠他們費的功夫。

劉招娣可是見過李芳草週三喜和鍾麓三個人收拾裝袋裡肥料,那真是費了大勁兒的。

然而今天她趴在窗戶上,偷看到張社會遞給李芳草那一疊錢,真真正正被震撼到了,那麼一厚沓紙幣,乖乖,得多少錢啊!

就那麼點東西竟然賣這麼多錢!

劉招娣恍惚到現在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在李芳草來之前,週三喜過的什麼日子她可都看在眼裡,飢一頓飽一頓,穿的也破,跟個野小子似的,現在呢?不光衣服體面,隔三差五吃香喝辣,還能分到大筆賣木耳的錢!

週三喜肩膀揹著小布包從屋裡出來,狐疑的看著站在木耳房前面的劉招娣,警惕的問道:“你站在這裡幹什麼?”

劉招娣瞬間驚醒,看著週三喜,眼珠子一轉,上前去親熱的攬住了週三喜的胳膊,“三喜,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週三喜茫然跟她走到了沒人的地方,“什麼事啊?我還等著去鎮上供銷社買綵線呢,去晚了人家該關門了。”

她想拉李芳草一起去,可惜李芳草想在家看書學習,她只得一個人去。

“很快就說完了!”劉招娣安撫道,“你們種木耳,我看你跟鍾麓都不少出力啊!”

週三喜壓根聽不懂劉招娣在說什麼,“芳草一樣出力啊!”

“可賣木耳是不是她李芳草一個人去賣的?”劉招娣暗罵週三喜是個蠢貨,怪不得被李芳草哄的團團轉,“像今天,她一個人賣的木耳。這賣多賣少,賣一塊錢還是賣兩塊錢,不都她說了算?”

週三喜皺眉,“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怎麼是芳草說了算的?”

分明是有多少木耳,才能賣多少錢!

劉招娣忍不住說道:“你真是個傻的!她賣了五塊錢,回來跟你們說只賣三塊,那兩塊是不是落她口袋裡了?我看啊,她就是騙你們倆的!平常支使你跟鍾麓給她幹活,賣了錢她自己偷藏起來!”

週三喜臉色難看的瞪著劉招娣,手捏成了拳頭。

劉招娣心裡得意,只當是自己的話點醒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