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拔弩張。

王立群點燃了一顆煙。平日裡他是不可能這麼放肆的,當然平日裡也不可能被允許進到這個書房,今天不但是進來了抽菸了,而且神情還有幾分悠然自得的樣子,李秋然就不一樣了,愁眉緊鎖地看著他。嘴張開又閉上,磨蹭了半晌才下定決心開口:“立群。現在我都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你也應該信守承諾。把證據還給我!”

“呵呵!”立群不緊不慢地掐滅了菸頭,悠閒地看著李秋然飄忽不定的眼睛:“爸爸,我親愛的爸爸,這不過是剛剛開始,後面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不要著急,什麼時候遺囑把我的名字加上,什麼時候我就會考慮的,不過不著急,我等得起!好了,下面的客人太多了,我們也該出去招待一下了。”說完站起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一臉悲傷地走了出去。

李秋然的眼睛裡直冒火,如果現在不是樓下那麼多人,如果現在不是證據在他手裡,如果…。如果…那麼多的如果,他是多想如果月影還沒有死,或者自己沒有那麼衝動,就不會讓王立群這個賤人得到可以勒索他的機會了,現在除了配合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立群,節哀順變啊!”琳琅一進來就被震撼了,不過震撼之餘看到靈堂正中的照片,心裡還是不由得一酸,月影固然有很多的錯,但是也不至於遭到這樣的結果,雖然李家也算大肆鋪張的再搞這些,可是看著立群和李秋然的表情卻是各懷鬼胎的,怎麼也不能讓自己相信他們是發自內心的。

和少峰三鞠躬之後,說了幾句寒暄的話,琳琅便不想呆了,可是立群似乎很熱情地拉著他們說話:“謝謝你們來看月影,她死得真的很慘的,你不知道她身體都泡得潰爛認不出來了,臉也一樣,不知道是誰那麼喪心病狂,把她一個孕婦勒死,扔在了冰冷的水裡,十個手指頭全都砍斷了!”

“咳咳咳咳!”李秋然簡直聽不下去了,越說越多,而且好像馬上就說到了重點內容,他不得不打斷他們:“月影的死我很是遺憾,這個兒媳婦還是很能幹的,我們李家沒有能照顧好他,是我還有立群的失職,希望你們回去跟親家公和親家母把這些懺悔的話帶到,你們還有孩子還很忙,我們就不留你們了,天色也晚了回去吧!”

好在琳琅和少峰也並沒有想在這兒多做停留,也實在看不下去這些虛情假意,既然人都已經死了,他們不過是懷著對月影的一份感情罷了,少峰禮貌地衝著李秋然輕輕點了點頭:“李叔叔那你們節哀吧!明天晚上我們會來一起跟著送路的,今天就到這裡吧!”

看著他們走遠了,李秋然舒了一口氣,轉而用凌厲的眼神等著立群,而立群則達到了一個提醒的作用罷了,看著老頭子那麼緊張的樣子,覺得自己的遺產很快就會到手了。

從李家回去的路上,少峰還是拗不過琳琅的生磨硬泡,還是帶著她去了原先住的小屋,可是裡裡外外找遍了再也沒有看見那個人的影子,屋裡收拾很整齊,好像已經走了很久的樣子,琳琅心裡更加確信這個女人有問題,不過現在人去樓空什麼都查不到了。

就在離開的時候,琳琅看見門口的茶几上有一個杯子,應該是用過忘了刷乾淨的,她用一個手帕拿起來仔細看了看,果然,上面還有指紋了,於是趁少峰去洗手間的功夫偷偷藏在了揹包裡。

轉天晚上送路的陣仗更是讓琳琅吃了一驚,看著長長的隊伍,不知道還以為是個百歲老人去世了,為了效果給他們安排到了最後,前面居然還有攝影師跟拍,琳琅不知道到底是送路還是迎親。

果然,這一路不光是走,還有各種安排的誇張表演,琳琅簡直快要受夠了,若不是對月影的尊重,她這會恐怕要藉機走了,更有趣的是忍了半天,竟然回去還有戲看。

李秋然站在大廳的中央,人分兩排一字排開,李秋然像個領導一樣拿著一個話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