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打唐雨入學之後,蘇夫子對他的態度簡直就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從熱情到冷淡,從親近到排斥,現在柳河已經多次被拒於蘇家東閣之外,連見蘇夫子一面都做不到了。

柳河的內心瀕臨崩潰,他感覺自己無比仰慕的蘇夫子已經漸漸的遠去了,往日的時光再也回不去了。

那日日縈繞在他心頭的人兒,他無法抓住,這一旦放手,就會飛到天上去。

他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他無數次想在蘇夫子面前證明自己的才學,然而,不管他怎麼努力,奈何卻硬是被唐雨的光芒給遮掩了。

本來他還想著,自己苦苦的研究詩詞,研究制藝,定然能在端午文會上一展才華,從而讓蘇夫子重新對自己刮目相看。

可是蘇雨樵和唐雨的那一場辯經,讓他一切念想殘酷的化為了虛無。

兩人的辯經,他連聽都聽不懂,那一刻,他才覺得自己和別人的距離有多遠。

那個從秦國來的唐先覺,才學比他高了十倍,他如何能比得過人家?

內心的挫敗,失落,讓他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而單相思的苦楚,不願失去蘇雨樵關注的念想,讓他要發瘋。

對唐雨他產生難以遏制的恨意,如果不是唐雨,他柳河又何至於落到今天的地步?

現在武陵學界甚至還有些人說指南四大才子如果重新排位,恐怕再也不會出現柳河的名字了。

學業上失意,情場更是失意,柳河就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柳容若,這裡是蘇家,你說話小心一些。今日我和先覺是來給夫子送束侑之禮的,你是什麼東西,今日敢對先覺這樣說話?”

謝聰斷喝一聲,目光森冷的盯著柳容若。

柳河愣了愣,道:“謝輕候,今日之事跟你無關,我是罵那不遵師徒禮儀的秦國小兒,你給我站一邊去!”

唐雨皺皺眉頭,他本不欲和柳河一般見識,可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眼見這小子沒完沒了了,他冷哼一聲,道:

“柳容若,你待對我如何?我看你是見不到蘇夫子,對著我撒潑放賴吧?今日端午之節,我給蘇夫子送上弟子束侑,天經地義,就你在這裡狂犬吠日,你自己不要臉面,卻是讓夫子蒙羞。

照我說你才是真正眼中無師無父的小兒呢!”

唐雨平日性格溫和,沉默寡言,看上去人畜無害。

可是真要有人惹惱了他,他這一開口,卻是出言犀利。

他畢竟是來自思想開放的地球,一句話就點中了柳河虛弱的內心,然後矛頭直指柳河在這裡狂吠,丟蘇雨樵的臉,可以說擊中柳河的軟肋了。

柳河臉漲得通紅,心中又惱又恨,卻不敢再大聲喧譁了。

他大聲喧譁,不就是要引起別人的注意,尤其是驚動蘇雨樵嗎?唐雨一句話就揭穿了他幼稚的內心。

然後一頂帽子扣下來,說他丟蘇雨樵的臉,這他哪裡還敢放肆?

蘇雨樵是他心中的女神,丟誰的臉都能丟,唯獨蘇雨樵的臉萬萬丟不得。

“你……你……”柳河嘴唇連連掀動,唐雨嘿嘿冷笑,以一種極其憐憫的眼神瞟了他一眼,和他擦肩而過。

其時,其他計程車子都湊過來,一個個拱手行禮,口稱“先覺”,大家都分外的熱情,隱隱對唐雨還有些巴結的意思,誰還管瘋子似的柳河?

這就是修行世界的現實。

強者為尊!

唐雨和柳河比,唐雨是當之無愧的強者,柳河就算家世顯赫又如何?

其才華比不了唐雨,就根本不可能得到唐雨在眾人心中的地位。

就算是蘇家,明明對唐雨恨之入骨,可是柳河來蘇家,蘇家一個丫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