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地道:“神仙姐姐,我要……我要走了,你一定要保重自己,不要渴著、凍著,不要被壞人欺負了……”

洪金抓著段譽的身子,死拉硬拽般地將段譽拖了出去,他如今明白了,只要避開段譽身上吸收內力的穴道,自然可保無恙。

一直走出好遠,洪金才將手放開,倒是不怕段譽再折回去了。

段譽恨恨地道:“洪金兄,你前世一定是個野蠻人,否則的話,行事不會如此的粗魯。”

洪金懶得理他,一路奔行甚速,段譽就在他的身後跟著,不斷地絮絮叨叨。

過了“善人渡”鐵索橋,兩人翻身上馬,向著中原地域的方向疾馳而去。

此刻正當初夏,爛漫時節,百花盛開,大道馳馬,迎風來去,不管是洪金,還是段譽,都覺非常地暢快。

段譽心懷大暢,不由地吟道:“波渺渺,柳依依,孤村芳草遠,斜日杏花飛,江南春盡離腸斷,蘋滿汀洲人未歸。”

洪金前世讀了不少書,但論起詩詞佛經來,自知照段譽差遠了,卻也不便獻醜。

奈何段譽詩興逸飛,非讓洪金吟詠一首,洪金只得吟道:“楊柳絲絲弄輕柔,煙縷織成愁。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而今往事難重省,歸夢繞秦樓。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頭。”

兩個人正在說笑,陡然間看到兩個人影,叫道:“聽說慕容氏居住在城西三十里外的燕子塢,我們便去瞧瞧。”

洪金心中一愣,覺得這聲音好熟,段譽卻已大聲叫嚷了起來:“霍先生,霍先生,你也來了。”

瞧來人一個氣宇軒昂,身穿孝服,另一個矮小瘦削,如一個病癆鬼,居然是金算盤崔百泉和他的師侄追魂手過彥之。

崔百泉趕緊過來見禮,表現的極為熱情,過彥之的神情,卻顯得特別悽苦,看來仍未從喪師的悲痛中擺脫出來。

洪金暗道:“幸好你們碰到的是我,而不是鳩摩智,否則,這一番苦頭可就吃大了。”

四人一同前往,看到楊柳依依,碧波盪漾,卻不知道燕子塢在什麼地方。

崔百泉正在不斷地找人詢問,陡然間就聽到一聲清喝,湖面清波上飄來一葉小舟,一個綠衣少女手執雙漿,緩緩地划船過來。

那少女一雙纖手如同透明一般,崔百泉兩人一心前往復仇,卻也不由地多看了兩眼。

綠衣少女一邊划船,一邊口中還唱著曲兒,唱的是:“菡萏香連十頃陂,小姑貪戲採蓮遲。晚來弄水船頭灘,笑脫紅裙裹鴨兒。”歌聲嬌柔無邪,令人心動。

段譽只聽得神魂俱醉,手中不由地打起了節拍,完全就陶醉在歌聲裡,陶醉在這碧波美景中。

朝著洪金拱了拱手,段譽誠心誠意地道:“多謝洪金兄帶我來江南,這般的景色,這般的人物,在我們大理,那裡能夠見到。”

瞧著洪金神情豪邁,段譽風度翩翩,都是難得一見的好男兒,阿碧不由地暗自歡喜,上前叫道:“幾位爺臺,可是要到燕子塢嗎?”

洪金微笑著點了點頭:“還要勞煩姑娘帶路。”

段譽略帶遺憾地看了洪金一眼,心中很是責怪他搶著答話,藉著說話的機會,先與美女混個眼熟,是段譽常用的手段。

阿碧笑道:“既然這樣,那還等什麼,快上船吧。”

崔百泉和過彥之還在遲疑,唯恐遭了什麼算計,洪金和段譽兩個人,卻都高高興興地上了船。

洪金和段譽兩人一起飛起,一起落入船中,翩翩如同雙飛燕,那船卻並沒有半點搖晃,只是略向下沉了一沉。

阿碧向兩人望了一眼,暗道這兩位少年好高的功夫,只怕比起公子爺來,也並不差多少。

崔百泉更是大為驚異,心想幸好沒有在鎮南王府搞什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