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一一,你怎麼還不結婚啊?”

此言一出,彷彿春江水暖,眾女友參差復甦了活潑:“對啊,你不是打算要小孩兒嗎?快快快啊!”

“我和你說啊,一定要生小孩兒,這樣兩人就不至於沒話說:小孩兒好了,你們一起高興;不好,更可一起想法子治他(她)……”

“咦,你是不是已經秘密結婚了?”

至不濟也是多年熟人,趙一一隻得堆笑出一臉雛*:“不會的不會的,屆時一定會通知您們小人家的——您想啊,我哪兒捨得漏掉您們的大紅包啊。”

時已黃昏,眾女友顧不得繼續蠱惑趙一一,急急四散而去:阿芥要去幼兒園接兒子,歷歷得趕去赴老公那張“須攜眷出席”的擺明無聊請柬,小安倒沒啥大事兒,就是得回家監督老公修浴室裡那段漏水多日的管子:“要是今兒又忘了,嘿嘿~~~”她獰笑著走了。

街上的人個個匆忙,唯有趙一一走得很慢。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原本最愛的黃昏成了她心底最脆弱的一塊新疤——略微一碰,便痛得口歪眼斜、筋錯骨粘——電話響,是某男:“一一,不如下個月,咱把記登了?”

滿目淚霧裡,趙一一笑開一縫豔陽天:哼,這小子,一定聽過那支歌:《不要在寂寞的時候說愛我》。

。 想看書來

沒有人比我更疼你

幽幽千言,綿綿萬語,偏那句“沒有人比我更疼你”,ROU地鑽進耳朵,不,心尖兒,前一秒拔涼後一秒火燙、前一秒火燙後一秒拔涼地調戲著她自以為的百鍊成鋼。

難得偷閒修指甲,店內音響,一個摧肝瀝血的男聲哭腔不絕:“想為你披件外衣/天涼要愛惜自己/沒有人比我更疼你/告訴你 在每個/想你的夜裡/我哭得好無力/就讓秋風帶走我的思念/帶走我的淚/我還一直靜靜守候在/相約的地點……”

如你所料,宛如忽遭白展堂葵花點穴手,趙一一整個人登時呆瞌瞌凝在那裡——雖然不過兩三秒就回轉失笑,但仍牙癢足跌,恨不能當場照自己來道郭芙蓉排山倒海掌。

嘿你猜得對:幽幽千言,綿綿萬語,偏那句“沒有人比我更疼你”,ROU地鑽進耳朵,不,心尖兒,前一秒拔涼後一秒火燙、前一秒火燙後一秒拔涼地調戲著她自以為的百鍊成鋼。

沒錯兒,如你一般,趙一一曾為之即刻化了繞指柔——哦不,簡直就是滾滾鋼水:如火如荼,缺形少狀,一日千里,指哪兒打哪兒。結末?呵呵,無外乎先行抽身的仰天長嘯還好還好,落後一步的拊胸咕噥幸虧幸虧。

當然也有百年好合的。猶記當年,走在街角,不過略為趔趄一下,立時如山崩海嘯,他飛撲投地,手中緊握趙一一汗津津雙足,兩眼瞪得如見鬼魅,口裡兀自驚呼:“寶貝兒,甜心,天使,妹妹……你可傷到沒?要不要去醫院?偶來幫你按摩咯!不不,別動,偶揹你!嘖,冤家,你疼煞偶心也……”

也就數年罷,12小時在外連續征戰後,回家尚須買汰燒。累極難免出錯,忘記將木耳先用鹽漬一下,就直接投進了熱油鍋——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嗶啵連聲,頰角腕邊,早已赤痕累累,更不及半寸就傷到眼睛。大聲驚呼毫無回應,只得訕訕跑去客廳電視機前,低眉囁嚅:“你看,你看看麼!”那邊緊睇熒幕比基尼美女,眼光片刻捨不得移:“嘖,你怎恁地不小心?!”

如上情境,乃趙一一某師姐哂笑控訴。而眾女友聽了,個個會心駭笑,紛紛去手袋裡摸外套找披肩。

當然,師姐哂笑的是她自個兒:當年,怎就輕易敗在這句話下?她想了很久,發現問題有三:

1。 自小至大,父母予她的愛從來是有條件的,就是:父母笑面的多寡,完全與她的分數高低成正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