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屠和葉心傷馬上就單膝跪地,舉起了手中的05式微聲衝鋒槍:在詭異現象頻出的鬼沙中,小心一些總沒有錯的。

高飛則舉起望遠鏡向那邊看去,接著就放下了,沉聲說道:“那邊是個人”

“是個人”

秦城城一愣時,手腕又被高飛抓住,四個人慢慢的向那個黑乎乎的人走去。

在來到那個趴在沙丘一側的那個人面前七八米時,鐵屠雙手舉著槍,搶先快步走了過去,槍口對著那個人,慢慢的蹲下身子,用槍管把那個人翻了過來,這才開啟槍管上的強光手電。

藉著強光手電雪亮的光芒,秦城城看清了那個人的臉,接著抬手捂住了嘴巴,顫聲道:“是、是他天呀,太、太可怕了”

這個人身材幹瘦,年齡大約在五十歲左右,正是老劉兩個同伴中的一個。

這個人已經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因為他的兩個眼珠子已經凸出了眼眶,嘴巴長的大大,乾枯的臉上帶著極度恐懼,大張著的嘴巴中,卻沒有舌頭,只是一個黑洞洞的窟窿。

他的右手中,還緊緊抓著一把頂端是尖利爪形的兵器,正是摸金校尉慣用的探陰爪,那隻手手背上青筋凸起,看得出他抓得是多麼用力。

高飛三人都是歷經生死的人物,不但殺過人,更加過無數慘死的死人樣,所以別看這位老兄死狀甚慘,但卻沒有害怕,只有好奇,或者說是驚訝。

因為他們能看出,死屍嘴裡的舌頭不是被割掉的,而是好像被什麼東西硬生生的拽了出來,或者一口咬掉,鮮血早就凝固在了下巴間。

鐵屠慢慢伸出帶著黑色絕緣手套的左手,在死屍脖子上輕輕摁了下,說道:“他已經死了三個多小時了,身子還不是太僵硬。”

鐵屠左手飛快的死屍的幾大致命之處搜了一遍,又說:“他身體表面並沒有什麼致命傷,但下面肛門處卻是腫大的,好像被一頭驢子爆了咳,你們懂得我的意思。”

守著秦城城這個美女教授在,鐵屠不好意思說這具死屍,好像是被驢子爆了菊花,這才趕緊咳嗽了兩聲,遮掩了過去。

盯著死屍那黑洞洞的嘴巴看了片刻,高飛心中一動,走過去重新檢察了死屍的下面,才沉聲說:“他的舌頭是被一種蛇一樣的東西咬掉的,我們姑且把那個東西稱之為蛇。那條蛇趁他張嘴喊叫什麼時,暴起鑽進了他的嘴裡,咬掉了他的舌頭,然後又鑽進了他的肚子,最後從他下面鑽了出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的五臟六腑也已經爛了,肚子裡滿是瘀血。”

不等別人說什麼,高飛就抬起頭看向葉心傷:“心傷,你們兩個還記得蘇北山死的那晚,我們在黃河邊遇到的群蛇嗎那時候,我就曾經告訴你們,有一條血液可以腐蝕金屬的怪蛇,鑽進了蘇北山的肚子裡,最後又破膛而出,被我一刀劈成了兩半。”

葉心傷點頭緩緩說道:“當然記得,剛才我也想到你說的那件事了。看來,他和蘇北山的死法差不多,都是死在你說的那種怪蛇下。”

塔克拉瑪干沙漠距離冀南的黃河岸邊,足有數千里路,但這相隔千里的兩地,卻都出現了那種可以鑽進人肚子裡的怪蛇。

這說明了什麼

只能說明蘇北山的死,和這片鬼沙有著直接的聯絡。

包括那個能用哨子驅蛇、趕屍的女人。

或者乾脆說,這些詭異的人和事,都和安歸教、安歸經有關。

想到這兒後,高飛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腰間的那本安歸經。

幾個人看著那具屍體,沉了片刻,都在想即將面臨的,到底是怎樣的危險。

“唉,雖說他只是一個盜墓賊,但他終究是個人,死的已經慘不堪言了,我們不能讓他死後還暴屍於此,還是把他埋了吧。”

鐵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