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後,跟著兩個身穿黑衣,面目僵硬好像死屍一樣的男人。

靈蜥使者。

在地下樓蘭內,一般臣民犯罪後,都是有司徒來執行法規的。

這次前來行刑的,卻是森林神殿中的靈蜥使者,由此可以看出,水兒是多麼的受重視。

如果,如果高飛能知道的話,他肯定會來救我的,肯定

可惜他卻不知道,女王殿下說他還在休息的。我要死了,他卻不知道。

惆悵之餘,水兒終於有了不甘,但她的心,一下子平靜了下來。

蒙特把火把放在牆壁上,從腰間拿出鑰匙,緩緩走過來低聲說:“水兒,你該上路了到了那邊,替我向你父親問聲好。”

臨死之際,水兒不想再裝什麼堅強,淚水嘩嘩淌下中,重重點了點頭。

蒙特深深嘆了口氣,拿出一塊潔白的毛巾,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就把毛巾覆在了她的臉上。

這是地下樓蘭對死刑犯臨死前的規矩,類似於外界死囚被幹掉之前的斷頭飯。

兩個靈蜥馬上走了過來,其中一個開啟了水兒手上的鐐銬,另外一個卻拿出個黑色的大袋子,兜頭套在了她頭上,腰身一彎抓主了她兩隻腳腕。

另外一個靈蜥則扣住了她的雙臂,站起身把她平平的抬了起來,腳不沾地似的向外走去。

水兒被兩個人抬著,一動不動。

等她被兩個靈蜥使者抬出刑房後,蒙特忽然唱起了歌。

歌聲蒼涼,就像老狼在哭:“遙想當年的那一天,你乾乾淨淨的來到了人間,鳥兒為你歌唱,羊兒為你祝福,就連草原深處的惡狼,也在為你衷心的祝福你是長生天的孩子呀,樓蘭的寵兒,你是世間最美麗的姑娘,你笑了時,讓黑龍山都更加純潔明媚,你哭了時,連鮮花都為你凋零”

歌聲蒼涼,迴盪在地下刑房長長的走廊中,卻擋不住兩個靈蜥使者堅定的步伐。

當兩個靈蜥使者抬著水兒來到地面後,戶和善於等十幾個身穿官袍的人,分列兩旁跪在了地上。

他們之所以還能夠坐在當前的位置上,就是因為這個女孩子。

兩個靈蜥使者卻像沒看到那樣,其中一個把水兒扛在肩膀上,縱身躍上一匹黑色的駿馬,雙腳一磕馬腹,駿馬稀溜溜的一聲長嘶,人立而起懸踢了幾下前蹄,後腿一蹬,黑色閃電般的縱身躍出,眨眼間就消失在了長道的那一頭。

唯有馬蹄鐵踏在青石板的噠噠聲,在空氣中迴盪著。

彷彿聽到有馬蹄鐵踏在青石板的噠噠聲後,高飛睜開了眼睛,那種急促的馬蹄聲響,一下子消失了,聽到了鳥兒的叫聲。

一隻有著五顏六色羽毛的鳥兒,就站在寢宮的視窗上,歡樂的歌唱著。

明媚的陽光灑在它五顏六色的羽毛上,泛著一層絢麗的光澤。

高飛靜靜的看著這隻鳥,許久都沒有動一下。

他在小心的回憶,回憶沉睡前發生的那些事。

這次他的後腦沒有疼,可能是因為沉睡的時間不長,還不足以讓他用力去回想,沒必要觸動後腦的傷口。

高飛回想了起來,他在沉睡過去之前,是和莫邪徵東一起呆在冰窟中的。

那時候,莫邪徵東身上的火龍湯之毒已經發作,雙眸瑩白,張開的嘴巴里,露出森白的牙齒,一口咬在了他肩膀上。

他記得,他是心甘情願讓那個女人咬的。

不過因為自身體力的原因,在劇痛傳來時,他就昏迷了過去。

但在剛昏迷的那會兒,他清楚的聽到了莫邪徵東的嚎叫,和哭聲。

現在那一切都不見了,不再是冰冷黑暗的冰窟,沒有莫邪徵東的嚎叫和哭聲彷彿只要他願意,就能一輩子躺在這兒,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