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今年三十三歲了,還沒有找到另外一隻兔子,所以只能是個光棍。

兔子是靠採藥、打獵為生的,每個月都會鑽進邊境的大山中,過兩天再出來時,獵槍上就會多了一串野兔之類的野物,揹簍裡裝滿了草藥,拿去縣城上賣掉後,就夠他大半月的花費了。

光棍從來都是一群一個人吃飽,全家人都不餓的群體,生活輕鬆,處世瀟灑,就是晚上睡覺時,沒有一具暖烘烘的身子供他摟抱,也沒人喊他爸,這可能算是不多的遺憾了。

當暴雨天漏了般的往下灑雨時,兔子好像一隻兔子那樣,揹著揹簍扛著幾隻野物,連躥帶跳的跑向了那幾棟高腳樓,邊跑邊罵這老天爺,就不能等他回到縣城後再下雨嗎

看這雨勢,估計前半夜是不會停下了,他只能在高腳樓內暫住一晚上了。

做為土生土長的邊境人,兔子當然明白在這種環境下,是絕不能趕路的,因為誰也無法保證,會不會有股子山洪忽然衝向公路,把路上的一切東西都捲走,捲到那不知道通往何處的無底洞裡。

想到無法在晚上十點之前趕回縣城,參與大黃牙開的賭局,兔子真的很鬱悶,在經過一棵芭蕉時,沒好氣的抬腳踢了過去。

老天爺可以給兔子作證,他無故要把這棵芭蕉踢倒,就是為了釋放他無法回縣城參加賭局的憤慨,真沒有別的意思,真沒有

兔子狠狠踢向芭蕉的那一腳,就在剛要碰到芭蕉時,那棵芭蕉忽然活了並長出了一隻人的手,一把就攥住了他腳腕,猛地向上提起。

然後,兔子就以一個非常瀟灑的姿勢,腳不沾地的狠狠摔在了地上。

幸好他背上有揹簍,沒有讓後腦砸在地上,可率先落地的屁股,卻幾乎摔成了兩瓣。 兔子很想看出這倆字,來釋放他身體的疼痛。

只是這倆字還在嗓子眼裡打轉,又有一隻手猛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兔子這才驚恐的發現,那棵芭蕉根本不是芭蕉,而是一個人,一個頭上、身上都綁著芭蕉葉的人。

或者說,是一個樹精。

這麼大的暴雨,還在外面裝芭蕉的東東,真有可能是樹精的。

山裡人不信鬼,只信樹精,獸精什麼的。

這是什麼兔子腦海中翻騰起這個念頭時,就覺得耳邊傳來轟的一聲雷鳴,眼前攸地發黑,整個人都陷入了黑暗。

暴雨還在下,砸在樹葉上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閃電不時的劃過漆黑的夜空,伴隨著雷鳴把整個世界在剎那間照亮,隨即就是更黑的黑暗。

芭蕉打昏兔子後,就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再次隨風飄擺,任由雨水可勁的砸打,彷彿剛才根本沒有移動一點那樣。

兩條黑影好像豹子般的從高腳樓下陰影中竄出,來到兔子面前,一人抓起他一隻腳,飛快撤回了更加的黑暗中。

十幾分鍾後,一個人順著竹竿靈巧的翻上了高腳樓,在門口輕輕敲了幾下,在燈光一閃的瞬間,飛快的閃身進了屋子裡。

屋子裡,燈火通明,不過所有可以從外面看到內裡的地方,都用黑布蒙了起來,所以從外面根本看不到屋子裡,竟然會有這麼多人。

足有三十多個人,都穿著迷彩服,盤膝坐在毯子上,瞪大眼睛看著站在前面的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四十多歲,方臉,黑面板,牙齒倒是很白。

他姓董,叫董志勇,是嶺南緝毒司的司長,這次爭差抓捕行動的總指揮。

除了這屋子裡的三十多號人外,其他幾座高腳樓內,還有上百個緝毒警這些緝毒警,是嶺南緝毒行業中的絕對精英,從各緝毒所內抽調的。

本次齊聚這兒,就是為了明天的行動。

明天,7月20號,金三角幾個大毒梟,有可能會在前方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