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吃了藥也清醒了,也不見得情況好一點,她的精神懨懨的,就這麼躺在炕頭上閉著眼睛。

老丁頭大概也覺得昨天對待張氏有點過了,所以,從昨天開始一晚上都是自己鞍前馬後的照顧張氏,特別是張氏醒過來之後還特地的端來了小米粥親自餵了她。

張氏要強了一輩子,到底也是一個女人,雖然因為白天的事情對於老丁頭恨之入骨,可是,老丁頭這一整夜的伏低做小又讓她的火氣消了不少,不過,此消彼長,雖然對於老丁頭的怨氣消了,對於丁修節家就越發的怨恨起來。

老丁頭一早就下地去了,張氏雖然起不來床,可是也醒了過來,她睡的地方就靠著窗戶下面,所以院子外面有點什麼什麼動靜頭一個就能聽見。

她正迷迷糊糊的躺在那裡休息著,忽然聽到了三房的門開了,就聽到米氏對丁修節說著什麼。

這一大早的,基本家裡的人都沒有起來,那米氏雖然聲音壓得低低的,可是架不住張氏特別的偷聽,雖然聲音模糊,可是張氏還是將兩口子說的話聽了個七七八八。

“……行了,外面涼,你進去吧,我去看下地裡然後就去請人。一會子你去買條子肉,再去菜地裡砍點白菜,中午弄好一點……”

“我曉得咧,你自己注意走路,不要摔了,一大早上的露水重……”

兩口子的對話雖然很普通,可是話裡面那隱隱的情誼還是讓人感受得清清楚楚。特別是張氏又是奮力的坐了起來,撐開了一點窗戶仔細的偷聽,更是聽得清清楚楚。

她立刻就朝著地面啐了一口,低低咒罵一聲:“小****,除了會勾搭男人還會幹嘛!”

就在這個時候,誰在炕梢的丁雲兒也起來了,她看見張氏坐在床上嚇了一跳,連忙就爬過去,將她又扶了下來:“娘,你這是幹嘛呢,好好的躺著,郎中不是說了要靜養嘛。”

張氏看著丁雲兒又想起了剛才米氏他們的話,於是心裡發酸的道:“你三哥他們吃得好,居然還要去買肉了。”

那天丁修節來找老丁頭說砌牆的事情的時候,丁雲兒聽了一耳朵,所以也沒有在意的回答:“嗯啊,三哥那天來跟爹說今天要找人砌牆,估計是要給人做飯的吧。”

“你說什麼!砌牆!砌什麼牆?”剛剛躺下的張氏聽到這話,猛地就又坐了起來,因為動作太猛,頓時眼前發黑,好一陣子才恢復,嚇得丁雲兒連忙又是給她拍背,又是給她遞水的。

張氏搖搖手,咬牙讓自己那暈闕的感覺恢復了,這才說:“你剛才說砌牆是怎麼回事?”

丁雲兒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就跟張氏說了一遍,張氏聽後頭發昏眼發花,真想現在就下地指著那丁老三一家就一頓的臭罵,奈何自己的身體卻一點都不頂用,最後只能道:“白眼狼,才分家就要砌牆!這是防賊呢!”

丁雲兒卻不以為意,她倒是覺得現在張氏和三房之間這水火不容的架勢還是早早砌牆了好,可是這麼說一定會讓張氏不痛快,於是她說:“娘,反正你也不樂意他們在你面前轉悠,砌牆就砌牆嘛。”

這個時候丁月兒也醒了,聽著丁雲兒的話也笑起來:“就是,娘,眼不見心不煩,那些人最好不在眼前轉悠才最好呢!”

張氏雖然怒火中燒,可是,在兩個閨女的勸解下也只能按下了這股子火氣了。

與此同時,在正房的另一邊,丁修忠正坐在炕上跟王氏說話。丁小房一邊穿衣服一邊皺著眉頭抓著胳膊上一個蚊子包說:“這裡不能再待下去,在待下去我被蚊子給抬走了,真不知道那些個泥腿子是怎麼在這裡活下去的。”

丁小臺冷笑:“你不是說我們都是同根同祖,都是泥腿子嗎。”

丁小房翻了個白眼,看也不看丁小臺:“要不是你這蠢貨說些不靠譜的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