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奕前兩日抱他的時候,他若是知曉阮奕已經不傻了, 還來抱他, 他一定揍死他。

昨日湊到一隊,他是不想給旁人添堵,亦是好勝心作祟,眼下狩獵結束, 阮奕想要的都得到了,他為什麼還要再搭理他?

看他春風得意嗎!

他看不慣!

「範逸!」阮奕身後喚他。

範逸沉著眼神,轉身睨他, 「阮奕,你離我遠點,我早前就不喜歡你,眼下更是,你不要得寸進尺!」

周遭有不明所以的世家子弟路過,見到兩人似是隱隱又有較勁兒, 趕緊低頭走過, 這二人早前在京中就不對路, 後來一個傻了, 一個懶得搭理, 昨日湊到一處已是破天荒沒有打架, 今日來看,果真是逢場作戲的。

當即,不敢有人停留,竊竊私語小步快跑開。

範逸轉身,阮奕深吸一口氣, 快步攆上,「範逸!」

範逸有些惹激,「你有病是吧你!」

阮奕耐著性子道,「範逸,這件事真的很重要,否則我一路攆你做什麼?」

範逸的忍耐到了極限,「那是你的事,讓開!」

阮奕還未開口,則被他撞開。

阮奕知曉他是慣常的脾氣上了頭,只是……他眼下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耽誤,他要說服範逸不是件容易的事,但說服範逸,比說服東宮更穩妥,東宮牽涉其中並不是明智之舉,只有範逸,他是陛下和娘娘的養子……

當下,阮奕駐足,見周遭一路都未有旁人,也所幸不攆他了,朝他大聲道,「在我夢裡,從月牙湖回去不久,陛下和娘娘就相繼病逝了……」

他話音未落,果真見範逸轉身,眸間都是怒火,「阮奕,你找死是吧!」

咒陛下,咒他母親!

此事已是他的底線!若他不是阮鵬程的兒子,宴叔叔的學生,母親也關心的人,他早就打斷他的腿!

這話說出去,便是詛咒君王。

他死不要緊,不要連帶著阮家和宴叔叔給他背鍋……

還讓母親跟著擔心。

範逸怒道,「你要麼繼續裝傻,要麼閉嘴!」

言罷轉身,狠狠摔了摔衣袖。

加上前一世,阮奕認識範逸的時間遠超過旁人,也應當是最瞭解他脾氣的人,阮奕垂眸,又深吸一口氣,這個時候的範逸還是死腦筋,只能按他的方式,給他下猛藥,他才會聽。

眼見他就要走遠,阮奕忽然喊道,「來啊,你不是早就想揍我了嗎,打一架啊,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範侯,你不就仗著你是陛下和娘娘養大的,在京中誰都讓你幾分嗎?自視甚高了,範侯……」

範逸駐足,緩緩轉身。

阮奕挑釁笑笑。

範逸果真被他惹激,「好啊,我等這一天等很久了……你最好好好想想怎麼同你大哥說。」

阮奕應道,「我同他說過了,我有事來尋你,倒是你,別被揍得鼻青臉腫,回去找帝後哭訴。」

範逸輕嗤。

恰好一側內侍官經過,將他二人在此處,趕緊低下頭去。

範逸喚住他,「站住!」

內侍官聲音都打著顫,「範侯,阮二公子!」

範逸朝內侍官道,「同四平說一聲,我同阮奕有事先回京了,讓他告訴娘娘一聲,不必記掛……」

內侍官哆哆嗦嗦應好。

內侍官走後,兩人目光都不約而同瞥了瞥不遠處的獵場門口。

二人都不傻,帝後跟前,不是最好打架的地方……

昨夜在岩石壁處睡得並不踏實,趙錦諾回了營帳中,倒頭便在床榻上睡過去。

沈綰同趙琪和沈妙三人昨晚也鬧得很晚,趙錦諾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