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間,又聽趙錦諾嘆道,「阿奕,如果因為你,很多事情都改變了,那這件事會不會也改變?」

阮奕頓了頓,「應該,不會吧……」

趙錦諾看他,「早前,不是也沒有小白兔嗎?」

阮奕怔住,喉間莫名嚥了咽。

翌日離開,範逸前來送行,一路送往柳城方向。

趙錦諾昨日歇得晚,途中鋪了厚厚的毯子,在馬車中入睡。

範逸同阮奕並排騎馬。

「範逸,想請你幫個忙。」途中,阮奕忽然開口。

周遭的副將離得都遠,範逸輕聲,「怎麼了?」

阮奕深吸一口氣,「之前的事,陛下可有再問過你?」

他是指早前同範逸商議,讓範逸自己做夢未有,將蒼月國中之事告知陛下,也因此避開了後來一連串的巧合和悲劇。

範逸搖頭,「沒有,陛下再未問起過。」

阮奕臉色微舒,轉眸朝範逸笑道,「範逸,我想請你幫忙,此事,就爛在你我二人心裡。」

範逸攏眉,「你可是還藏了秘密?」

阮奕嘆道,「沒有,僅此一條,許是就會遭致厄運。」

馬蹄不快,官道亦平穩。

兩人都緘默許久,而後聽範逸道起,「好,君子協定。」

阮奕伸手,範逸也伸手,兩拳對碰。

臨到柳城處,範逸要去柳城,而阮奕則要帶錦諾回京,分別在不同方向。

兩人的馬蹄緩緩停下,身後的馬車也緩緩停下。

範逸本是相同趙錦諾招呼一聲的,但趙錦諾仍在睡夢中,便不擾她清夢。

「一路順風,到了京中,記得替我向開陽問好。」

早前袁開陽在柳城待了數月,一直同範逸一道。範逸收拾柳城的時候,亦有袁開陽從旁幫忙,兩人早前的接觸很少,並無多少交集,卻因為此次阮奕出事而走動加深,甚至,可做相互助力。

阮奕忽然想,阿玉說得興許是對的。

許多事情,彷彿都因為他的緣故改變了……

君子之交淡如水,他同範逸之間應當就是如此,「範逸,你也保重!」

範逸應好。

只是臨末,阮奕又調轉馬頭,認真問道,「範逸,姜悅同你……」

範逸似是面色僵了僵,「阿悅的事,我日後會親自回京,同母親說起……」

阮奕愣住,良久才回神。

真被阿玉猜中了,重生之後,許多已知的事情都改變了。

譬如範逸同姜悅。

早前的範逸一直在京中,所以沒有機會同姜悅接觸。

但這一世的範逸接管東昌郡駐軍,來了柳城,而此時的曹建,興許留在了東昌郡駐軍中,所以遇見姜悅的人變成了範逸……

一切似是都出乎意料,但又在意料之中。

譬如早前沒有熬過正月的譚悅,如今成了南順新帝依靠的寧遠侯。

一切都在悄然改變,但所有的改變,都因為他的存在而順理成章,也合情合理……

禍福相依。

許是早前沒想到的事,都會發生。

而早前註定不會發生的事,也會改變?

阮奕眉頭微攏。

心中再次思量宴叔叔同他叮囑過的話。

—— 陛下與東宮即便與你再多信任,若知曉實情,日久也會生出疑心和間隙。

—— 朝中本是是非之地,即便陛下信任你,一旦心中有了忌憚,是非聽多了,始終難以長久,你日後在朝中也應如是。

阮奕微微斂眸。

「在想什麼?」趙錦諾醒的時候,阮奕已回了馬車中。

她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