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女廁所,和顏悅色地告訴她:“蘇一,別害怕。流血沒什麼的,你這是長大了。”

收拾殘局後,文老師再給她輕聲細語地講了大半個小時。這是蘇一第一堂青春期生理知識課,由一位英語老師為她上的。她於是知道了她流血不是因為懷孕,而是少女生理發育的初潮。文老師說這標誌著她已經長大成人了。雖然她不太明白什麼意思,但只要不是懷孕生子,就如釋重負地放心了。

“你來這個在流血,怎麼還會和鍾國打起來了呢?”

蘇一當然不能跟老師說她以為鍾國讓她懷了孕要生孩子,只有低著頭瞎編理由:“他……他笑我。”

鍾國一向搗蛋生事,文老師想來應該是他取笑了初次來經慌亂不安的小女生,所以才惹得人家和他打起來。也沒有再多問多想了。

蘇一回到家後跟媽媽說起白天發生的事情,蘇媽媽一拍額頭:“就長成大人了,我還沒來得及教你呢。還好你們老師負責任,文老師都跟你說了我就不說了。下次這種情況你自己知道怎麼處理了吧?衛生巾在我房間衣櫃最下面的一個抽屜裡,要用就自己去拿啊。”

就這樣簡單的三言兩語,蘇媽媽就把蘇一少女成人的一課帶過去了。

這次的事讓蘇一覺得自己很糗,很長一段時間都不願意上學,總覺得同學們都在笑話她。尤其不好意思見鍾國,她誤會是他讓她失身懷孕,結果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文老師說了,她這是少女初潮。她本來想問文老師怎麼樣才是失身懷孕,這樣才會知道如何避免失身懷孕,不要像《上錯花轎嫁對郎》中的齊玉湖一樣守錯地方。卻終究沒敢問出口,怕老師會把她想成壞女生,整天腦子裡就琢磨這些東西。其實她在班上的學習成績很不錯,是老師眼中的好學生。她不願意破壞這個好形象。

打這以後,鍾國更不願意搭理蘇一了。莫名其妙被她打了,他覺得她真有點神經病。自己流血怎麼怪到他身上來了?他又沒打她。很久以後,鍾國才明白了蘇一那天流血是怎麼一回事。卻還是想不通,她為什麼會怪他?

到初二時,《生理衛生》課本上開始有了青春期生理知識。估計每個男生女生都拿了課本躲起來琢磨研究過。蘇一是和邵薇薇一起看的,那滿紙的生理專業術語名詞和句子,看得她們臉紅紅的、似懂非懂,知道了不但女孩有青春期發育的階段標誌——月經,男孩也有這樣的發育標誌——遺精。

這個時候邵薇薇也已經來月經了,她和蘇一一樣煩惱每個月的那幾天,不但肚子痛,而且老會弄髒褲子或裙子。這是最尷尬的事。

看完生理衛生課本上的青春期生理知識後,邵薇薇覺得:“還是做男孩子好,看起來遺精沒有月經這麼麻煩。”

可到底遺精是怎麼回事,兩個小女生其實也並不太明白。

時令剛剛入秋,秋老虎天氣還在發威中,一個星期天的下午,蘇一在房間裡午睡。停電了電風扇派不上用場,熱得她怎麼都睡不著,乾脆拿了涼蓆跑到陽臺上去睡。夏天的時候,她經常晚上都睡在陽臺上。幾乎家家戶戶都有這樣的習慣。一進陽臺,她就看到隔壁陽臺上,鍾國穿著一套的運動背心短褲,就那樣手腳大張地直接躺在乾乾淨淨的白瓷磚地板上睡著了。

蘇一正要鋪自己的涼蓆時,突然聽到隔壁陽臺上極低又極長的一聲嘆息。本能地循聲一看,透過疏疏圍欄,她看到對面睡著的鐘國像在做什麼夢,呼吸急促,臉色通紅。原本平攤在頭部兩旁的雙手,突然一起無意識地朝著小腹處聚攏,捂住了他短褲中隆起的部分……

蘇一先是一震,很快就反應過來,臉紅頭脹地抱著涼蓆轉身跑出陽臺。鍾國在睡夢中不自覺流露的行為,讓她馬上就聯想起《生理衛生》課本上讀過的內容,那就是青春期男孩的夢中遺精嗎?

進屋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