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開心的事情哦?”

許素傑什麼都不肯說,只是笑而不語地去衛生間刷牙洗臉。蘇一暗自猜想大概是朱大哥跟她說了什麼情話哄得她那麼開心。

從這天晚上開始,許素傑幾乎每天都要到宿舍樓快關門了才回來。當然是跟她的朱大哥卿卿我我了,在這個非常時期,蘇一真是很羨慕她能有戀人朝夕相伴,共同渡過這段恐慌不安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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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中午,蘇一和許素傑一起在食堂吃飯時,看到不遠處的一張餐桌坐著程實。她朝他點頭微笑了一下,他幫了她的忙,她欠著他的人情和錢,怎麼樣也該要笑臉迎人的。

他回了她一個微笑,那真是名符其實的“微”笑,微得幾乎讓人無法察覺他笑過,幸虧蘇一的眼睛視力夠好。

許素傑看到了蘇一和程實之間不出聲地打招呼,不由開玩笑:“以前那麼討厭他,現在倒跟他‘眉目傳情’起來了。蘇一,周虹當初喜歡上他是因為那架八千塊的相機,你那時還批評她為了八千塊就送上一顆少女芳心。如今更好,你為了五百塊就跟他前嫌盡釋了。”

“那五百塊對我意義重大嘛。再說了,前嫌盡釋有什麼不好?少個敵人少堵牆,多個朋友多條路。”

“這倒是,跟程實做朋友的話,你不只是多一條路,而會是多很多條路。不如,甩了你的鐘國努力向他靠攏算了。”許素傑邊吃邊說邊嘻嘻直笑。

蘇一一本正經地搖頭:“不行,我要堅持‘一個鐘國’的基本原則不變。”

許素傑笑得噴飯。動靜太大,附近幾張桌子的人都朝她看過來,程實也不由瞥了她一眼。目光起初是漫不經心的,一瞥之後,卻突然變成專注。

飯一吃完,許素傑就先走了。她還要去給朱大哥送飯。碗筷都留給蘇一洗。

在食堂門外的水槽中洗碗時,蘇一看到程實也吃完飯走出來洗碗。一時沒辦法把他跟洗碗這樣油膩膩的活聯絡在一起,忍不住笑道:“咦,你竟然還親自洗碗啊?怎麼沒請上一個小工替你洗?”

程實似是想了想才回答她:“我上小學時就會洗碗了,那時候我就是家裡的小工。”

聽起來,他小時候家境並不好,所以從小就學會了幹家務活,只有窮人的孩子才會早當家。中國的改革開放政策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了,程實家顯然是這一政策的受益者。確實稱得上是“暴發戶”,但蘇一突然為自己曾用這個詞來形容過他的家而感到不好意思。從貧窮到富有,在社會底層掙扎著崛起的人其實更應該受到尊重。赤手空拳出來打天下,辛苦奮鬥才建立了屬於自己的江山,有哪個成功的民營企業家沒有一本辛酸血淚史?

蘇一決定以後再也不說程實是“暴發戶的兒子”了,程實低著頭洗碗,突然問她一句:“剛才和你一起吃飯的那個,是你的同學?”

“嗯,我們是同學,也同一個宿舍,她是我的好朋友。怎麼了?”

程實遲疑一下:“我……前兩天晚上在我們男生宿舍樓看到過她。”

蘇一一怔:“你看錯了吧,現在都不讓亂串宿舍。許素傑怎麼進得了你們男生宿舍樓?”

“可我真的看到過她。男生宿舍樓最近很混亂,很多人想辦法把女朋友帶進去。叫你同學小心點,最好別再混進男生宿舍來,被校方抓到就糟了。”

程實說完話,碗也洗完了,他轉身離開。蘇一怔了怔才反應過來,馬上給許素傑打手機問究竟。

許素傑倒是不瞞她:“是,我最近天天晚上都在小朱的宿舍裡。他的三個舍友兩個回了家,一個每天晚上在隔壁宿舍打聯機遊戲,打到熄燈時才會回來。他的宿舍基本上是我們的二人世界。”

蘇一訝異極了:“許姐姐,各宿舍樓不是不讓亂躥嘛,你是怎麼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