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於中擅起邊釁,有違聖意,這隨便哪一條,都夠他死上十回八回的。

奴才執掌地雖然不是刑部、大理寺或者都察院,可是,這點兒事情。奴才還不用去查《大清律》。”費老頭答道。

“既然連你都這麼說……”康熙陰著臉,點了點頭,突然一揮手:“散朝!”

“皇上,這個於中不能留。”

散朝之後,康熙帶著三個上書房大臣回到了他們的“據點”。結果,剛剛坐定,佟國維就表明了自己的觀點。

“不能留?難道你也想殺了他?”康熙地緊頭今天鎖的是非常的緊,聽到佟國維的話後,額頭上的“川”字更是深得快可以跟雅魯藏布江大峽谷相提並論了。

“皇上,奴才跟於中並無任何私怨。相反。於中調教奴才犬子隆科多和侄兒鄂倫岱,使得兩人如今都已成器,奴才感激他還來不及。又豈會想殺了他?只是,奴才以為,若是讓於中如此胡作非為下去,朝廷日後恐怕再也難以約束邊疆眾將。為了立功,眾將必然會紛紛仿效於中,引得戰事四起。那時,朝廷如何能夠應付得了,又如何能夠承擔得起這無底洞般的消耗?”佟國維一且鄭重地說道。

“殺,盡會給朕惹事地東西,朕當然要殺了他……”康熙恨聲說道。

“皇上。於中殺不得!”張廷急忙叫道。

“廷玉,你這話從何說起?”佟國維不悅地問道。他剛才在朝堂上就想趁著百官的熱火頭兒出面澆上一把油,可惜沒有張廷玉反應快,再加上馬齊好似也站在張廷玉一邊,康熙的態度也有些不定,他才不得不暫時收起了自己的打算。他身為當朝首輔,在朝堂上說地話很容易形成一種風向,若是在百官面前被折了面子,可是大大地不妙。何況。費老頭表面上雖然說於中該殺,可是,他若是真的當著大庭廣眾的面這麼說地話,非得被這老小子恨死不可。他目前可還沒有跟費老頭和馬德正面衝突的打算。那不是普通人能幹的活兒。

“於中此時已然率軍越過重山,出了西藏,就算皇上馬上下旨降罪於他,再由人傳到大軍之中,恐怕也已經是一月之後的事情了。再加上奏摺送來的時間,這其中將近兩個月,不知道會發生多少事情。如果是一切平靜,自然是好,可是,如果聖旨所到之時正是大軍征戰之際,殺了於中,豈不是相當於臨陣折帥?這可是要出大事的!”張廷玉說道。

“又沒說要當場就殺……再者說了,皇上也還可以選派其他大將入主其軍,將大軍帶回來不就是了?”佟國維說道。

“佟相你說得輕巧!大軍已出,難道是說帶回來就能帶回來的?我就怕聖旨到了也未必會管用啊!”張廷玉苦笑道。

“廷玉,你胡說什麼?聖旨無用?你……你大不敬!”佟國維用手指著張廷玉叫道。

“罷了!”康熙見張廷玉想請罪,便先揮了揮手,示意沒有必要,不過,有些話還是要弄清楚的,所以,他又接著朝張廷玉問道:“廷玉,為什麼你說朕的聖旨會不管用?”

“皇上,臣妄言有罪!臣只是覺得於中不會無的放矢!此人向來不貪爵愛權,亦不好色,至於家財,方今天下恐怕是難有人及。他突然率軍攻打尼泊爾,臣覺得,他必然是想‘寫’一篇大文章。而且,這篇文章恐怕比他先前在日本作地那一篇還要大上不少。至於臣剛才的不敬之言……皇上,以於中性格及其所訓兵馬一貫以來的表現,您以為,他帶著一支大軍南進,會讓這些將士們白白走上一趟麼?攻打日本,他給朝廷捲回了百萬兩黃金。當時滿洲水師將士也都賺了個盆滿缽滿,這一次,臣恐怕他會弄得更多呀!”張廷玉苦著臉說道。

“這個混帳東西,大清朝的臉全都讓他給丟盡了!”康熙怒道。張廷玉雖然沒有明說,可是,卻拐著彎兒的點明瞭清朝軍紀的敗壞之處。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