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站起身來,臉上露出詫異之極的表情,大聲說道:“姑祖,這種忘恩負義的絕情之人還有什麼可想的,當年若是他肯回頭救你,你也不會跌落境界,憑你的資質,早已進入金丹後期境界,指不定已經踏入了元嬰境界。我們梅家當年對他有恩,他卻恩將仇報,生死關頭拋下你不管,這種趨利忘義的小人你還要日日想著他?還要為他說好話,這是何苦?再說了,他救我是出於同門道義,怎會是莽撞衝動?我們修道之人若都是這麼冷血無情,那修道又有什麼意義?”說到最後幾句時,臉上更是漲紅一片。

“同門道義?修仙者有什麼同門道義可講?你怎會如此幼稚?”

白衣女子望向梅仙兒的目光中,全是嘲諷之色,搖搖頭,冷聲說道:“世人皆是自私自利之物,修道者更甚,修道一途,本就是逆天行事,與天爭,與地爭,與人爭!天下之大,修仙資源只有那麼多,大家之所以結宗成派,無非是想要合起夥來搶奪更多的修仙資源,歸根到底,還是為自已謀利而已!冰封谷如此,玉鼎門如此,各個門派中的同門弟子同樣如此,為了靈石丹藥,爾虞我詐,你爭我奪,明槍暗箭,大打出手者比比皆是!”

稍稍停頓,繼續說道:“若都是象你這般想法,大家都會為了同門道義去拋頭顱灑熱血,前次玉鼎門遭難之時,我們外宗家族就應該回門中增援,可是你看看,有誰這樣做了?有誰會傻到以卵擊石,平白把自己性命送上?你現在年紀還輕,不明白世道滄桑,不明白世間最要不得的事情就是講道義!我勸你莫要把這修仙界想得太美,還是把功夫都用在修煉之上,只有你自己強大了,別人才會按你的意願去做!”

說罷,白衣女子自顧自地重新回到臥榻之上,盤膝坐倒,緩緩閉上雙目。

梅仙兒臉色陰睛不定,想起玉鼎門中靈符堂弟子前些時間受到的非難,心中波瀾起伏,再也無法象方才那般寧靜!

另一間靜室中,水生同樣陷入了沉思之中。

木雞和尚本是一名孤兒,來自滇州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小寺廟,自幼被寺廟中的老和尚收養,每日裡除了耕田種地,就是修習佛經,以及陪著寺中的幾名和尚一起修煉“金剛訣”,對人情世故並沒有多少了解,也不太懂得人心險惡。

滇州毗鄰蠻荒之境的十萬大山,時常有神通廣大的妖獸出沒,其中不乏六級以上妖獸,木雞和尚所在的寺廟同樣離大山較近,自然免不了受到妖獸攻擊。在其中一次躲避妖獸追殺時,師父師兄全部遭難,反而是年紀最小的木雞和尚在師父的掩護上,得以逃得性命。

為了躲避妖獸追殺,誤入一片死地,沒想到,在死地之中機緣巧合之下撞到了一處古修高僧的坐化洞府,意外得到了許多佛家典籍以及一些靈藥靈物,這才一邊修習“金剛訣”,一邊修習更為高深的一門佛宗神通——“九轉回元功”。

隨後的二百多年中,木雞和尚一直呆在深山大澤之中,少與修士和外人接觸,直到在幾年前碰到了修煉瓶頸,這才外出遊厲,從滇州一路走到了閬苑城。至於手中的一萬靈石,也是靠賣掉了幾味在荒山大澤中採到的靈藥所得,這“囊中羞澀”一說,還真是不假。

一番交談下來,水生才知道,木雞和尚雖然修煉過“金剛訣”,在修煉到第三層之後卻沒有按照“金剛訣”中所記載法門凝結金丹,而是經過數十載閉關苦修,藉助高僧坐化時留下的一些珍稀丹藥,在體內修煉出了屬於自己的金剛舍利。而且發下宏願,要讓體內的金剛舍利經歷九轉之劫,成就金品佛身,完成那名坐化高僧的心願。

可惜,木雞和尚手中卻只有“九轉回元功”的前三層修煉功法,而且在結出金剛舍利之後,只是剛剛修煉到了第二層境界,至於“九轉回元功”後面六層的修煉功法,根本無跡可尋。

更讓水生意外的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