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塵埃落定後就是全村人摩拳擦掌期待已久的分錢大事了。分錢的時候又出了齟齬,家裡有老人的顫顫巍巍出來說,祖宗錢是不能讓後背子孫瓜分的,只能用來每年修墳或者是清明中秋買拜祭用的紙香寶燭。也有人堅持要分,說現在各家的祭祀都是分開拜祭的,這錢留著遲早都要忘記了,還不如分了乾淨。

最後不記名小紙條做決定,決議結果當然還是把剩下的錢瓜分了,每家每戶都有份。好些家裡有老人的就較勁了,威脅家裡誰敢領錢的就吊死在家裡,耗了好幾天僵持著,最後沒領錢的就把錢存在村長那裡,每年需要拜祭先祖的時候再去領錢買紙香寶燭。

全村沸沸揚揚地吵了2個多月,這件事總算完全了了。

真的沒事就不會後來打電話集齊村民了。

沒過多久又出事,耿潤華嘴裡含著滿口玉米得意地笑,他可是抽絲剝繭猜到真相的第一人,得意的嘴一張玉米粒就掉出來,男旦嫌棄地坐遠。

耿潤華說他一開始也沒有多想,只覺得耿潤土他家挺倒黴的,他奶奶去水溪邊洗衣服的時候滑到水裡,頭撞到石頭,等被發現的時候人已經淹沒了。老太太習慣節儉,即使家裡有洗衣機也還是像女孩時候一樣習慣去小溪洗衣服,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不幸。

頭七的晚上,耿潤土他爸堅持要去小溪喊魂,他媽媽不放心就讓耿潤土陪著一起去,結果不知道怎麼回事在草叢裡竄出一條蛇咬到耿潤土的腳踝,天很暗,誰都沒看見是什麼品種的蛇,當天晚上沒等到救護車耿潤土就沒了。

耿潤土的媽媽哭得幾次背過氣,不等耿潤土下葬居然在飯菜裡放了老鼠藥,短短的時間裡一家四口就絕了戶。

一戶人倒黴不是結束,陸陸續續的村裡不是有人家裡的誰得了急症,就是有人在浴缸裡泡澡觸電,或者有誰吃雞肉被雞骨頭卡在喉嚨,送去醫院開刀人就沒了,各種各樣的意外頻頻發生。

如果只是一兩個人,三四個人發生意外,大傢伙也不用在唏噓之餘這麼膽戰心驚。

這時候就有上了年歲的老人家站出來說了,這就是發祖宗財的報應啊,都說了祖宗錢不能花、不能花!以前有這樣的錢都是宗族裡的大房管著,逢年過節拜祭先人的花費都從祖宗錢裡出,現在拿了錢,就要遭祖宗報應了!

聽的人半信半疑,紛紛在心裡頭一盤算——可不是!出了事的都是當初分了錢的,沒有拿錢的人吃得香,睡得穩,半點兒事都沒有。

這個結果一炸開就跟秋日裡池塘電魚似得,多少拿了錢的人都在哆嗦,誰知道下一個水淹死的是不是自己呢,誰知道下一個觸電的是不是自己呢,一時間走在路上的都遠著水源。

村長召集大家商議決定拿了錢的都把錢還回給村長保管,把出了村的人都叫回來,各家每戶都出錢向遷墳的先祖請罪,再看看會不會出事,再有“意外”就要集錢去請和尚道士做法。

沒有發橫財還要大出血,事關性命也由不得人吝嗇,這些人裡也有幾家尚且安然無恙的人,即便他們多麼不甘願把吃進肚子的錢吐出來,也不敢冒著大不諱和全村的人作對。

耿潤華想起耿祁庸說的話,當初耿潤土那個癟三拿了人家的陪葬品,所以說不定就是因為這樣他家才是第一個遭殃的,他越尋思越嘀咕,對那位遷墳的先祖報應這個猜測堅定不移。

耿祁庸聽完覺得嘴裡的雞爪子都沒有嚼勁了,就知道沒有好事,他頭上但凡有個兄長出頭自己決計躲得遠遠的不會跟這些事沾邊,還嫌棄他人品不夠糟糕麼。早知道就不貪圖那幾天營業額把留在家裡照常開業的三隻也帶上。

耿祁庸覺得嘴裡不知什麼滋味,手往桌子上一摸——摸空了,再一看。。。。。。

“靠,耿潤華你什麼居心啊!”那些破事什麼時候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