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聞言不由得大喜過望,鎮海侯府手握兵權,算得上聖上的心腹之臣,況且求親的是侯府世子,這真是想都想不到的好事,三丫頭果然是個有造化的。

王夫人先是一喜,這門親事不錯,與女兒外孫都有助益,更妙的是有兵權,又是世子,這真是撿了天大的便宜。

繼而便心生酸意,不過是個婢生女,嫁到侯府去,日後便是侯夫人。自己嫁到了國公府,熬了一輩子,也不過是一個五品誥命,憑什麼?

不提王夫人心中含酸,這裡賈母已經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袁怡完成使命,帶著黛玉告辭回家去了。

黛玉收拾了自去拜見父親,袁怡進屋便見林琛坐在窗前的書案前,手裡拿著一紙書信,正自出神。

“這是怎麼了?你手裡拿的是誰的信?怎麼這樣要緊的,還不捨得放下了?”

袁怡本是同他開個玩笑,誰知林琛一嘆,說道:“不提也罷。”

他說著親自上前替袁怡寬了外裳,將袁怡安置在椅子上歇息,又從紅袖手裡接過扇子輕輕的替她扇著。

袁怡見他面有異色,不由得又問道:“到底是誰的信?你這樣為難的?”

林琛拉過椅子坐下,接著替她打著扇子,口中漫不經心的說道:“是安國府的信,請我過去一趟,也不知道弄的什麼么蛾子。”

這倒是奇了怪,自從他們回來,也沒見過安國府的人,大家彼此見面尷尬,都是儘量避開的,怎麼突然下了帖子請林琛過去?

“夫君要過去瞧瞧麼?”

林琛的回答斬釘截鐵:“不去!”

可是事情終究不像林琛想的那樣簡單,他晚上過去給林如海請安的時候,林如海也說起了此事。

林如海將孫子抱在懷裡,正在哄著他看桌子上的大字,嘴裡對林琛說道:“堂兄寫了書信給我,說是老太太病了,十分思念你,讓你過去坐坐,我答應了,你後天去那府裡略坐一坐。”

他說著抬起頭來看了兒子一眼,放緩了語氣說道:“我們畢竟是同宗,即使如今老太太也是你的長輩,他們既然都說了,老太太是思念你病了,總要過去一趟,你委屈些,過去坐坐再來。”

林琛也知道,人家既然這麼說了,他若是不過去,到哪裡都說不通,只得無可奈何的說道:“兒子曉得了。”

無論老太太有什麼打算,既然林如海發話了,林琛只能走上一遭。

第二日,林琛收拾了打算去安國公府,一路上心中十分複雜,再沒想到他還有重新踏足安國府的一天,當真是世事無常。

安國公府中門大開,大門上高懸五個大字“敕造安國府”,在陽光下流光溢彩,莊嚴肅穆。

林琛沒有坐轎,在門前下馬,大門口已經跪了一地的人,林忠磕了個頭,又上前打了個千,哽咽道:“爺回來了,老奴給爺請安。”

林琛的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說出口的話卻極溫和:“您老人家免禮,您是跟著族伯的老人兒了,不必如此,你家大爺呢?”

林忠聞言眼圈紅了,二爺這是在說,他是應邀來做客的,跟這府裡只是遠房親戚關係,人家上門做客,主子都沒影兒是什麼意思?

可這話林忠不好回答,他一個下人,昨天國公爺吩咐他來迎客,他就過來了,其它的事他也做不了主啊。

林忠小聲說道:“大爺不得閒兒,老奴引爺進去罷。”

林琛溫言說道:“既然你家大爺和老爺都不得閒兒,哪有強行拜訪的道理,我這就家去了,您老人家幫我們帶好罷,日後再見也使得。”

林琛說著便吩咐眾人掉轉車頭打算回侯府去。

林忠急了,要是人就這麼走了,他吃不了兜著走,再說林琛的脾氣他是知曉的,再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