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瞧見這農家小院兒裡一片蕭索,身無長物的感覺。除了院子裡有個露天的煙囪跟鍋灶,還有點柴火之外,也沒別的東西了,就連原本種在院子裡的一顆杏樹,現在似乎也氣息奄奄,無精打采的模樣。

等進屋一看,更為寒磣。這屋裡沒啥像樣的傢俱,屋裡破桌子前,一個小男孩正往嘴裡塞花生米。

我皺眉看了一眼那小男孩,傻呆呆的樣子,不像是什麼正常人。想起他家的傳聞,想必這就是宮雪那個智力有點障礙的弟弟。

進了屋,老人搬來椅子給我們坐。坐下之後,何胖子先跟老太太寒暄了幾句,問老人多大年紀。

老太太說,自己今年五十歲。這話讓我們吃了一驚。要說五十歲,也不算是太老的年紀。可眼前這老太太的模樣,卻像是個七十多歲的老人。

聊了幾句,話題轉到宮雪身上。老人便拿出一卷相簿給我們看,說宮雪十八歲之後,就沒上過學了,去了廣州東莞那邊打工。每年都會寄一些照片跟錢回來。

一聽東莞,我跟何胖子互相看了一眼。提到東莞,難免聯想到澀情服務業。而且宮雪這姑娘,長得漂亮,穿衣風格也夠像不良職業的。

雖然說前陣子央視曝光東莞部分娛樂場所存在澀情服務,一場掃黃風暴隨後展開,從年初持續到年底,桑拿被封、會所停業,曾經以“世界工廠”聞名,後又被稱為“性都”的東莞曾經一度”低迷”。

但是,這行業並不是一場清掃就能斬草除根的。

據說,以前去東莞的不少外地乘客,最關心的就是哪裡有正宗“莞式服務”。澀情行業成為城市標籤,但是就算當地人對此也沒有任何牴觸,相反不少人還有些喜歡。

許多計程車司機的最終目的居然還是幫乘客“牽線”,來找隱藏在這城市裡的“澀情場所。”

雖然老人家只是個鄉下農婦,不懂這些。但是我們翻了翻那相簿,很快發現幾張照片有些意思。

穿著時尚,黑絲裹腿的宮雪在一個夜總會跟前有幾張自拍照,偌大的“盛世朝歌”招牌周圍的霓虹燈將這幾個大字映亮。

“這看來是夜總會啊。”何胖子低聲道。

“那也不能說明人家在東莞就是幹這個的。”我說道。

何胖子指了指宮雪的一張特寫。我見她胸前貌似戴著一隻胸牌,胸牌上隱約能見盛世朝歌幾個字。

再詢問宮雪的母親,到底是誰來挖了那墓碑去。宮雪的媽媽也說不出所以然,說好像是一群黑社會的混混打扮的人,原本是想掘墓,後來不知怎麼只挖了墓碑走了,說什麼二奶不配立墓碑。

除了這個,宮雪的死也很蹊蹺。前陣子她突然辭工回家,說要休息兩個月再去。可是就在這兩個月裡,卻莫名得了一場病,突然病死了。

由於死的突然,都沒來及送去醫院,前後也就一天的功夫。

“那您女兒是得了什麼怪病走的?”何胖子問道。

老太太嘆道:“其實我到現在也沒弄明白到底是什麼病。前一天還好好的,睡覺前也沒什麼不對勁。可是睡下之後就沒有再醒過來,像是得了什麼急病,臉色挺差的,也沒別的症狀,就慢慢沒了氣兒。”

我一聽老太太說到這個,突然想起了莫小沫的症狀。

宮雪死的症狀跟莫小沫如出一轍。

“老人家,多嘴問一句。你家女兒好端端的怎麼會被人叫做二奶呢?”何胖子問道。

老人嘆道:“這我也不知道。小雪也沒提過這事兒。我覺得她不是這種人。可是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怎麼回事。”

“在宮雪生病之前,有人來找過她麼?”何胖子問道。

“有倒是有,是個四十多歲的女的,不過也只是來看看小雪,她們倆到底聊的什麼,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