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兩眼空洞的溶月似乎對外界渾然不知,雙手捂著兩耳,邊跑邊不斷的搖頭,徑直穿過御攆,繼續在暴雨裡瘋狂的跑著。

“攔下她!”東方烈手指溶月,命令道。

“喳!”

兩名侍衛立即飛身向前,一人鉗住溶月的一隻肩膀,將溶月強行待到了御攆前。

“不是……我不是……不是……”

“柳溶月?!”東方烈驚愕的失聲叫道,隨即扯住溶月的一條胳膊,將她給拉到了御攆上。

“柳溶月,你又在耍什麼花樣?”撥開溶月面前溼漉漉的長髮,東方遙語氣陰冷的對渾身顫慄的溶月質問道。

溶月依舊是神態恍惚,面色蒼白驚恐:“不是,不是我娘……不是……”

“柳溶月!”東方烈以為溶月在演戲,以為她又想忤逆他,臉色開始陰霾,握住她胳膊的手逐漸縮緊。

“你胡說,胡說!!我不是!我不是柳溶月,我不是!她不是我娘!不是!!啊--”柳溶月三字徹底激起了她的恐懼,她發瘋似的踢打撕咬著東方烈,趁東方烈鬆手之際,轉身就往御攆下跳。

可她腳還未著地,就被緩過神的東方烈給攔腰截住,重新給撈回了御攆。

“放開我!放開我--”此時的柳溶月就如一頭負傷的野獸,眼眸裡全是嗜血的瘋狂,她不顧一切的撕咬著抓她的東方烈,似乎在發洩憤恨,又似乎在排拒恐懼。

東方烈這才發覺到溶月是真的不對勁!緊緊鉗住發狠的溶月,東方烈讓侍從們扭轉了方向,朝著他的寢宮乾坤殿駛去。

“嗯……”東方烈猝不及防被失去理智的溶月狠狠咬住了手臂,尖銳的痛楚令他忍不住悶哼一聲。該死的,她到底在發什麼瘋!

失去耐心的東方烈乾脆劈手弄暈了她,讓這個瘋狂的小獸終於安靜了下來。

甩了甩被咬的出血的手臂,東方烈看向面色蒼白的柳溶月,神色狐疑不已。她究竟是怎麼了?

修長的手慢慢的滑向溶月那雨水斑斑的小臉,似乎帶著憐惜,又似乎帶著眷戀,反反覆覆,許久也沒有將手放下,似乎是捨不得這光滑的觸感。

一種奇異的感覺傳遍四肢百骸。突然有種想將她擁入懷中的衝動,而他乾脆從了自己的衝動,撈過在昏迷中仍戰慄瑟縮不已的溶月,輕柔的摟在了懷裡,冰冷軟軟的身子讓他沒由得感到一股悸動。第一次,他發現她原來也不是那麼可惡,那麼討人厭。睡夢中的她就如一個渴望溫暖懷抱的孩子,安安靜靜的,沒有了張牙舞爪,沒有了尖嘴利齒,乖巧的讓人忍不住去疼惜、憐愛。

手不知何時已經滑向了溶月的唇,溼溼的,軟軟的,讓他愛不釋手。如情人一般細細的摩挲著,觸過唇的每一寸,擦過唇的每一角,東方烈黑色的眸子逐漸暗沉,黑色裡聚集了駭人的風浪,而他的下腹開始急竄起一股熟悉的熱潮。

該死,這個女人究竟給他下了什麼蠱!僅僅是觸著她的唇就能勾起他剛偃旗息鼓的慾望!

迅速將手收回,東方烈將臉別過,閉著眼,長長的吐了口濁氣……

第一卷 梨花院落溶溶月 第二十二章 臆想狂人

夢裡,柳溶月的記憶如走馬觀花似的朝著她蜂擁而至,從她三歲記事的那一刻,直到她十五歲香消玉殞,她的一生就如一場跌宕起伏的電影,在她的腦海裡回放了一遍。她的娘真的是被毒死的,仍記得那一殘忍的一刻,她的娘雙瞳暴睜,不可思議的盯著柳之懿手中的玉瓷酒壺,轉而狂笑不止,笑的悽美,笑的決然:“柳家的人還真是一家骯髒的禽獸!我詛咒你們,詛咒你們各個不得善終!!你們等著瞧吧,老天爺他終究是長著眼睛的!!哈哈哈--”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壺,她娘在狂笑中將壺裡的酒一飲而盡。瞬間,駭人的鮮血順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