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事中好生厲害,進本將軍的寢宮有恃無恐的猶如入無人之境。給事中,本將軍忍你那是因為不想節外生枝,可並不是怕了你,更不是念什麼舊情!我警告你,不要倚老賣老,惹惱了我,絕對不會有你的好果子吃!”

“反了,反了!”柳之懿當即暴喝,一雙蒼老的眼噴薄著岩漿:“你這個不孝的東西!你竟敢、你竟敢這麼跟……”

眼光突地瞄到了在場的拓跋宸的身上,他突地止住,壓在心裡的騰騰怒氣,保養甚好的手指向拓跋宸,可話語卻是對著溶月說的:“你先讓他出去!”

拓跋宸先是一愣,進而狠得一拍床榻,怒起:“放肆!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如此對本皇子將話!”

“本皇子?”柳之懿咀嚼著這三個字,嘲諷的冷笑:“拓跋小兒,恐怕你弄錯了吧?這簡大將軍還未有子呢,哪來的皇子?”

一語擊中了拓跋宸的要害,晦澀閃過本是晶亮的瞳眸,拓跋宸強自逼回晦澀,咬著牙怒瞪著一臉倨傲的柳之懿:“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柳之懿老臉陰沉的如黑雲壓城:“你敢辱罵老夫!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拓跋小兒,老夫今天就來教教你,這死字該怎麼寫!夜冥!”

見到夜冥從腰際抽出軟劍,溶月全身在剎那緊繃了起來,目光威嚴而狠厲的射向夜冥:“你敢!夜冥,莫要忘了,誰才是你的主子!”

被溶月的目光攝住,夜冥忙將軟劍收回,為難的看了眼柳之懿。

柳之懿氣的鬍子抖顫,手指顫巍巍的指向溶月:“你、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老夫將一切給了你,可到頭來你卻拿老夫的信任來制住老夫!當真是孽障,孽障!!”

“請你搞清楚,當初是你強塞給我的,別說的就好像是我哭著喊著求你給似的!要知道,你強硬塞給我的包袱,讓我慪了好久!”

柳之懿氣的接不上氣,將兩眼緊閉,不去看溶月那張令他怒到窒息的冷臉,撫著胸大口喘著粗氣,好久渾濁的老氣才稍稍喘勻。

因為顧及到慪‘外人’在此,他沒法開啟話題,因而逼下火氣,他睜開眼,緩和的點臉色,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比較溫和:“你先讓他出去。”

一聽這話,拓跋宸氣的發抖,剛欲抬腳上前與他理論,突地手上一熱,一隻軟和柔滑的小手緊緊將他的手握住。

掌心一顫,拓跋宸扭頭看著溶月,俊眸裡柔波點點,如被一顆五彩小石丟入了清澈的湖水中,盪漾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眼角協挑著在眼中 仍舊是一副頤指氣使的柳之懿,溶月冷哂:“要走的人恐怕是你吧?柳之懿,這做客的時間,未免也太長了點。你是不是改考慮考慮回去了?要知道,你可是吃著皇糧,拿著俸祿,在南剎國當著官的。這要是無故缺勤這麼多日,恐怕老皇帝會發怒的!這天子要是一怒啊,輕則罰罰俸祿,扣點皇糧,重則丟了烏紗帽,甚至會掉了腦袋!所以啊,為了給事中大人著想,你還是即日啟程吧!”

越過了紅色警線,達到了暴走指標,柳之懿被溶月激怒的徹徹底底!

不再顧忌有沒有所謂的外人在場,他抓起案架上離他較勁的琉璃盞,不帶絲毫猶豫的朝著溶月擲去:“真是上輩子作孽,生了你這個畜生!對父親大呼小叫不說,還直呼其名,你的女戒都學到哪去了!回去?不孝的東西,推老夫入火坑,你巴不得你父親早點死不是!!”

見琉璃盞風馳電掣般駛來,拓跋宸想都沒想的極速將溶月密不透風的圈在自己的懷裡,而他的額頭卻硬生生的捱了琉璃盞一擊,紅腫了一片。

從他懷裡掙扎著出來,看著他額頭腫起的疙瘩,溶月眉頭輕蹙,心裡頭悶悶的:“我剛剛是可以躲過的……”

拓跋宸唇動了動,欲言又止。這身子比腦子反應都快,他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