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思慮,寒聲道:“多謝相救,告辭了。”

修長的身影一個縱躍消失在夜色下,白衣男子靜靜的望著消失的身影,目光落在地上那豔紅的血跡上,受了如此重的內傷,身影依舊那樣迅速,他的內力果真不容小覷,“朱雀,跟上去。”

“是,公子。”門外清冷低沉的女音應下話,朱雀隨即閃身消融在夜色裡,跟上了南亦風的身影。

夜色,察覺到背後的身影,雖然那呼吸及其微弱,腳步也輕的如同風吹過,可在沐顏那神出鬼沒的輕功鍛鍊下,南亦風行了片刻後,還是察覺出背後跟蹤的人,果真有詭異!

平緩著體內的氣息,半個時辰後,內力再次積聚而起,幾個縱身,身影如鬼魅般急馳在夜色下,不消片刻,甩開了身後跟蹤的身影。

鬼域。

“域主,你受傷了?”鬼大錯愕的看著嘴角有著血跡的南亦風,普天之下,能打傷域主的人不會有幾個。

“無防。”冷聲的開口,南亦風寒聲道:“立刻派鬼域的高手,卻調查紅葉山莊,記得,不要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查清楚莊裡有沒有密道,有沒有可疑的人出入。”

“是。”紅葉山莊,不過是一個沒落的莊子,鬼大帶著疑惑迅速的退了下去,屋子裡只餘下南亦風靜靜的坐在一旁,手中握著染血的雪緞。

知道沐顏手指上的痕跡,必定見過她本人,能拿到她的雪緞,那沐顏勢必被他們捉去了,可為什麼會抓走她?

沐顏認識的人及其的簡單,不可能和別人有牽扯,而自己鬼域的事情,也為了她的安全,而從沒有告訴過她,這一次,太過於詭異了,他一定會找出沐顏的下落。

調戲休養片刻後,南亦風向著戀顏居快速的行去,目光溫柔的看著手中的雪緞,許久的沉默後,將衣服放進了櫃子裡。

除了那白衣男子在騙他之外,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沐顏此生不願意再見他,所以才會和紅葉山莊的人用假死來掩飾一切,難道她真的準備戴著那張人皮面具過一生。

目光流轉著,有著悲痛在胸口湧動,當時真氣逆轉的那一刻,南亦風忽然想到三天之前藥鋪曾報,沐顏曾經訂製了人皮面具。

如果十天前就發現了沐顏的屍體,又會是誰去藥鋪訂製的人皮面具,看了一眼窗戶外的夜色,南亦風暗自嘆息著,明天該是她來取面具的時候了。

屋子裡寂靜的可以聽見血液流淌的聲音,離別多日,竟如同分開多年一般,每一夜,他輾轉沉思著,心頭是怎麼也壓抑不了的痛苦,恨自己為什麼要固執的帶她回司徒家,如果沒有他的固執,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夜色將修長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南亦風靜靜的站在視窗,多少個夜晚,他曾幻想著她和他日後的生活,幻想著結束鬼蜮的一切,帶著她暢遊天下,一輩子寵著她,愛著她,即使找不到她的親人,有他在,必定會給她最好的生活。

可如今,抓著窗稜的手忽然的收緊,南亦風沉痛的目光裡染上悲痛,可如今卻是他傷她最深,甚至失去了她的訊息,如果沐顏真的有三長兩短,他縱然一死,也消除不了心頭的愧疚和悔恨。

明夜,她會來藥鋪取人皮面具嗎?再次相見,南亦風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承受的了她眼中的陌生和仇恨。

傷她,是他這輩子最不願意做的事情,可他卻將她傷的體無完膚,在她最幸福的時候,他竟然背棄了誓言,娶了別的女人。

他知道沐顏的性子,她不會讓他為難,所以當他用董家那數百條人命做藉口的時候,她黯然而去,那一刻,南亦風連死的心頭有了,可卻只能丟下她獨自一人。

而他甚至連看望她的勇氣都沒有,他怕自己再也壓抑不住的擁她入懷,怕自己再見到她,便不顧一切的要了她,帶著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