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閉上自己的雙眼……

老爺子情緒變得更加的激動,咬牙切齒地來到床邊,決不忍心看到閉上雙眼的女兒,那個孃親和兩兄弟哭天搶地的淚水都能把面洗一遍,眼淚珠一大顆一大顆地滴下,彷彿每一顆都穿透人心,每一顆都包含傷感,每一顆都充滿不捨,而且每一顆都在捶打著小女孩的心窩……

而有那麼一顆淚珠滴到女子的眼眸上,使那個部分顯示得光彩奪人,好像久旱的面板得到了滋潤,恢復平滑乾爽。

那一顆特別的淚,不單打到女子的眼上,也打到了小女孩的眼上一樣,小女孩眼眸都溼潤了,她跟自己非親非故,自己卻為她悲傷,為什麼,好像睡在床上的不是別人就是自己一樣。

小女孩眼眸溼潤,眼前一片模糊,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分不清,她好像被閉上了眼睛,好想睜開,好想睜開,睜開了眼睛,就會得到重生一半,但就是睜不開……

光亮透過淚水的折射使眼睛刺痛了一會,眼前的模糊漸漸消失,畫面開始越來越清晰了,到最後,又是一個不同的環境,而剛才的眼淚,好像霎時間就消失了。

眼前的是什麼?陰深恐怖,沒有火把,卻四周隱約光亮,乍閃乍閃的,能聽見火在風的吹鼓下咆哮的聲音,沒有燃燒物體發出的噼裡啪啦的聲響,就是呼呼呼的,好像這周圍都被燃燒起來,沒有人,卻能看見眼前的路,除了一條看似無盡頭的路之外,什麼都看不見,小女孩嘗試自己走動,咦?終於能動了,難道又回到現實了麼?可是這裡實在太黑了,只能沿著前方若隱若現的路走,走了不一會,能看見很多藍紫的火焰,在路兩邊燃燒著,接著四周頓時變成一片火海。

小女孩驚了一驚,想往回走,怎麼知道身後已經是一片火海,別無退路,只能走著像獨木橋一樣大小的路了,火氣的逼人時冷時熱,感覺真是痛苦,簡直像有人在玩弄你,時而將你翻轉,有時又反轉,有時又倒立過來,令人眩暈。

小女孩後來幾乎奔跑著想要逃離那裡,但好像有永遠走不完的路一樣,也好像旁邊的東西跟你一起跑起來,令人精神飽受折磨,幾近奔潰……

小女孩放棄奔跑似的逃走方法,毫無思緒,只好慢慢讓自己的身體自己支配自己,無目的,無掛念,無想象地往前走去。走得越久,腦子裡裝的東西就越簡單,從一大堆複雜的幻想到現在只剩下黑與白這兩種顏色鋪滿了腦海。

終於,旁邊的火焰開始熄滅了,前方隱隱約約能看見一些不一樣的東西了,那是什麼?好像是一間黑夜中的房子,看不到屋頂,開不見有門,直接能看見院子和大堂,大堂好像有人,一個下巴長滿鬍鬚雙眉如臥蠶的人坐在大堂之上,樣貌極其嚴肅。原來他旁邊也坐著幾個人,各人前的木桌上放著一沓紙張,泛黃的紙張,和一隻大頭筆水未乾的毛筆。

小女孩走鬍鬚漢子的臺子前,突然就雙腳發軟了,自然跪在地上,然後下半身就沒有知覺了,好像與上半身脫離了一樣,上半身也只有個大腦能思考,雙手軟弱無力垂直放下,抬都抬不起了。

堂上的人陰森森地問:“你要找的那個人是誰?”

小女孩以為眼前這個人可能幫助到自己出去並且找到清風他們,所以脫開就說:“清風。”

大鬍子低頭略微翻了翻桌上的黃紙,然後抬起頭面無表情說道:“根本沒有這個人。”

小女孩心裡想了想,難道他不叫清風嗎?也難怪自己笨啊,怎麼會有人的名字叫清風的呢,難道他們開始就不相信自己?開始就矇騙自己隱藏了姓名?這可怎麼辦,找不到他們了。

大鬍子繼續說:“我記得你說你想回去保護你的弟弟,但為什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啊,你是不是迷路了?還是你已經找到你的弟弟啊?”

小女孩一面迷茫,心想:我都沒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