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行止輕笑一聲,帶著諷刺的話宣洩而出,扎入了陳聰的心裡:“我會陪他一起承受,為他分走儘量多的非議。哪怕再困難我也不會選擇放棄他。我也有足夠的能力為他遮風擋雨了,你說的那些只不過是因為膽怯而做出的自我安慰罷了。我會讓他過上不必擔憂這些的生活。”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陳聰默默地發著呆。

手上的煙盒已經快要被捏爛了,他眼睛越來越紅越來越亮,卻拼命壓抑住了怒吼的衝動。

“老公?”女友從房間裡探出腦袋,姣好的五官皺在一起,有一種楚楚可憐的味道,“晚上的酒會到底要穿什麼衣服啊……我都沒有漂亮的裙子,這些裙子以前出席別的酒會時都穿過了。再穿一次的話,琳達她們一定會笑話我的。”

陳聰張了張嘴,藉著低頭揉額頭的動作拭去眼淚,起身掏出口袋裡的錢包笑著遞給女友:“我過會兒還要處理一些檔案,你約幾個姐妹一起去看著買吧,記得打扮漂亮一點,一定要豔光四射哦。”

女友碎步跑來接過錢包,眉眼彎彎地在他面上印下一個並不掀起他心中絲毫波瀾的親吻。

陳聰盯著她弧線優美的嘴唇,眼神放空,滿臉都是寵溺。

至於杜行止的朋友這邊……

好吧,差別待遇什麼的,真的不是隨便說說而已。他們只有一句愛來來不來絕交的警告,連一點緩衝都沒有,就被迫接受了他們的老朋友杜行止是個同性戀的事實。

廖寧和曹鬱一臉空白地呆在平常來的最多的酒吧裡,卡座面對面坐著,就著幽靜輕緩的音樂一齊沉默。

廖寧揉了揉自己的臉蛋,總覺得自己整個人從面板到內在都已經麻木了:“……我覺得,會不會還是因為工作太忙……恩,所以出現的幻聽?”

曹鬱陰鬱的表情更加陰鬱了,看起來好像縱慾過度之後的恍惚:“我不知道,你別問我。”

廖寧腦袋裡崩斷的那根弦兒忽然接起來了,整個人倏地一跳,手撐在桌面上眼巴巴地盯著曹鬱妄圖得到安慰:“是吧,我說的對吧,肯定是錯覺啊,你說我怎麼就聽到老杜說自己要結婚了呢……?”

“還是跟章澤。”曹鬱陰森森地加了五個字,又給自己添滿一杯酒,“我想起章澤是哪個了,以前在學校裡的時候老杜還為他出過頭。那小子長得倒是確實好看,後來自己開了公司還搞得挺大的是吧?操,這倆人暗度陳倉多久了?”

廖寧捂著臉:“求求你別告訴我,我勒個去,我爸媽早把老杜看成準妹婿了,現在讓我怎麼跟他們交代……”

曹鬱鄙視地瞥了一眼好友:“你妹妹才十二歲,能別那麼畜生嗎,牲口?”

廖寧我不依我不依地捶胸頓足:“年齡不是距離,體重不是差異,性別也不是阻礙……”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碰了下杯,將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異口同聲地嘆了一句:“太他媽操蛋了。”

這邊也算引發了小範圍的滿城風雨,那邊的吳王鵬可算是明白了杜行止真正耍起賤來有多讓人承受不住。

從那次醫院裡出了的鬧劇結束之後,將將算起,鵬飛地產已經有兩個月沒有進項了。

鵬飛地產的大本營本就在w省,北京已經被迫撤離,w省的後臺也已經被杜行止挖走,他現在可以說是已經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地步。連管理局打了多年交道的關係網都已經被迫中斷了,正在施工的工地也因為一些原因不得不叫停。建築商害怕拿不到錢,天天堵在公司裡要求公司履行合約義務先墊付百分之三十的建築費。業內不成文的規定裡這部分建築費是視開發商的底氣多少再來決定是否收取的,其實前期的錢和後期的錢相加起來數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