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那雙眼中寫滿的渴望讓她的心驚懼起來。

“義……兄?義兄!”

“啊!太晚了,我回去了,你休息吧。”歐陽擎昊逃也似的離開了她的房間。

門外,他不解的撫了撫自己的心口,讓他清醒過來的不是白雪的呼喚,而是那一閃即逝的如閃電般的襲向心髒的疼痛。

為什麼……

隔日清晨,吃罷早飯,劉璃與血蘭便來到了演武場旁的湖水邊,卻見白雪已經等在那裡了。

“白雪,你來的真早啊。怎麼,昨晚沒睡好嗎?”血蘭關心的問道。

白雪雙眼微微泛紅,面容有些憔悴。事實上,昨夜從歐陽擎昊走後,她便再也沒有睡著,時刻盼著天快些亮。潛意識裡,她刻意地想要逃離這裡。

“不,只是起的有些早了。”她輕輕笑了笑,道,“我們這就走吧。”

“怎麼不見大少爺來送行啊?別人不來他總該來吧?”劉璃有些懶洋洋地開口問道,她向來不慣早起的。

“他……他昨夜已經和我道過別了。”話一出口,她便覺說錯了話,頓時臉上一紅。

“哦,‘昨夜’他和你道過別了。“劉璃輕輕打了個哈欠,笑道。

“好了,我們走吧,魯師弟已經來了。“血蘭玉手一揚,指向站在湖邊,手中拿著木篙,臉上有些呆怔怔的魯志剛。

“三位、三位師姐妹,快些上船吧。”見血蘭看向自己,他急匆匆地說完,便火燒屁股般的跳上了湖邊的木舟。

“師姐妹?到底是師姐還是師妹?”見他窘木的樣子,劉璃便覺有趣,便不急著上船,準備逗逗這個憨頭憨腦的師弟。

“這、這個……”他本想說血蘭與劉璃都是師姐,而白雪是師妹,但一看到劉璃那張邪媚的臉,腦中便一片空白,什麼也說不出了。

這魯志剛是長門弟子,他九歲入谷,至今已有十年了。由於他資質駑鈍,為人又過於老實憨木,以致到了十年來仍只是個接引弟子。這一次,送三人出谷,旁的師兄弟都羨他有豔福,可他卻緊張了一夜沒睡,到了今天又磨蹭了一會兒才來。此刻見劉璃和他說話,更是緊張的無法對答。

“問話不答,可是對師姐的不敬哦。”見他額上不停冒汗,劉璃更覺好玩,索性又激了他一句。

眼見魯志剛的臉脹得越來越紅,血蘭打圓場道:“好了,我們出發吧,走的晚了 就趕不上投宿了。”說罷便走上了船,劉璃見狀便也不再玩笑下去同白雪一道走上木舟。

魯志剛這才抹掉臉上的汗,手中木篙一點,船便飛快的駛了出去。

看著兩岸青山不斷退去,三人都沒有說話。白雪心中尤為激動:五年了,這是她第二次走這條路,外面的世界變成什麼樣了?還是她當年入谷時的樣子嗎?

過了“生既何歡,死又何哀”的碑石,前方便出現了一片紫色的煙霧。魯志剛將船停在岸邊,對她們道:“前面就是紫蘿陣了,我不能再鑲嵌了。”為防劉璃再挑他的錯,這一次,他索性連稱呼都省了。

劉璃心念一轉,已然明白,淡然一笑,一雙美目停在魯志剛的臉上。魯志剛被她這麼一盯,又無可避免的漲紅了臉,待她三人一下船,便飛也似的駕船離開了。

見他狼狽如此,劉璃不屑地輕啐了一口,白雪則掩口偷笑,血蘭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了句“鬧夠了 ,走吧!”

來到那團煙霧跟前,白雪有些猶豫,以往雖聽師長說過,以她的修為過陣已是無礙,但畢竟這是她第一次穿越紫蘿陣。

看出她的猶豫,血蘭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別怕,只要你心裡清淨,什麼都不想就沒事了。倘或……當真出現了什麼,那也只是幻想,不理會就好了。”說罷,她便走進了那團煙霧,緊跟著,劉璃也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