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珠施這對他來講分明是輕薄之舉已實屬不易。

捂著自己‘砰砰’亂跳的胸口,茹葉藉口襖袖沾了水要重換就飛快的離了開去,瑞珠笑嘻嘻的在後面說了句:“這紫色的襖挺配你,就是袖子和褲腳都有些短,趕明兒我就蕈香幫忙,再給你制幾套同樣的,花色隨你挑——”,到後來晚宴上茹葉便因為瑞珠這一句話就真的又穿了件紫色壓底的撒青花銀線花襖,弄得瑞珠整個晚上都笑眯眯的拿眼睛瞟茹葉,茹葉被瑞珠那若有所指的目光盯得羞也不是惱也不是,只後悔自己居然犯傻,落下把柄讓那人笑自己,可又一轉念心裡就又甜又酸的升起一股洋洋暖意,掰指頭算算,也不知他盼她回來盼了多久,如今好不容易把她盼回來了,她想看他,他就讓她看,他就不信她真能一整晚都看著他不吃飯,下午她只在他那裡塞了些小點心,洗澡時那肚子叫的……哼……

茹葉那邊暫且不提,只說瑞珠泡在暖燙的熱水裡咂著嘴回味著剛才那一吻的味道,中間憐香和惜玉還進來給她換過一次熱水,又倒了不少疏鬆筋骨活血化淤的草藥混著花瓣進去,草藥經熱水一浸,漸漸散發出沁人心脾的嫋嫋香氣,似濃似淡,原本瑞珠還靠在桶沿兒上不知在想什麼的傻笑,但漸漸的,那一張全無煩惱的臉上笑容漸淡,最後只聽‘嘩啦’一聲,瑞珠赤著身子從浴桶裡一扒桶沿兒翻了出去,憐香和惜玉聽到響動推門進來,看到瑞珠赤著腳渾身溼淋淋的站在地上臉上迷迷茫茫的不知在想什麼,那兩人只對望一眼就飛快的關上門,一個拿泡一個拿布的把瑞珠重重疊疊的包裹了起來,其間雖然也念叨過幾句‘主子要是洗完了應該先叫我倆’之類的話,卻是誰也不去問瑞珠為什麼會突然自澡桶裡出來,在她們進來之時又一臉茫然若失的想的是什麼——

到了晚宴時候,自然是擺宴沁露園,春航素知瑞珠不喜大宴,所以也就依著瑞珠的喜好弄了個小小的家宴般的場子,主席自然是瑞珠,其餘等人各自左右圍坐,五六個人便可坐滿一桌,佾情自然是跟著上桌的,也難為他雖然依然痴媚妖嬈,但卻把讓人意外的沒有像往常一樣恨不得自己是根繩子般的把自己纏到瑞珠身上去,而是把瑞珠近旁的位子全空了開,自己坐在隔了一位的椅子上老實異常的吃東西。

春航把事情都安排得妥協了,自然就坐到了瑞珠右手邊,茹葉因為下午被瑞珠弄得身軟心跳,吃飯時也就特意坐開了些,把蕈香擱在兩個人中間,卻也沒能擋住瑞珠看到他又穿紫襖以後那雙一直笑嘻嘻的時不時掃掃他的眼。

能坐六個人的小桌上只坐了五個,倒不顯擠,桌子上燜花腰醬鴨掌溜魚唇,雖沒擺上大魚大肉但卻是怎麼精細怎麼來,蕈香又藉著下午的工夫精製細調的弄出瑞珠最愛吃的四色小點,個個薄皮大餡兒,鮮美不膩,總算把瑞珠虧待了多時的腸胃好好的補償了一番,飯桌上瑞珠帶著頭的說那些在若狹聽到看到的奇聞異事,蕈香茹葉幾個愛聽倒還情有可緣,偏偏整個桌子上聽得最入迷的卻是跟著瑞珠一起去過若狹的佾情,還不停一臉好奇的問些個‘是嗎?’‘我怎麼不知道’之類的話,弄得最後瑞珠忍不住拿眼睛瞪他,心裡暗自咕噥她這些故事雖然是有些添油加醋故意要討她幾個美人親親的喜歡,可畢竟也不全是憑空捏造出來的,這個傻小白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模樣,讓別人看了,還不以為她是在胡編亂造滿嘴跑舌頭……

在桌子底下隔著人,瑞珠悄悄踹了那一臉嬌柔嫵媚的佾情一腳,看著佾情傻愣愣的輕咦了一聲,左看右看眨眼睛,瑞珠一邊裝作無事的繼續講,一邊在暗中自己偷笑,春航望了望笑得一臉得意得瑞珠,忽然在桌子下輕輕拉了拉瑞珠的,低低的問了一句:

“用不用再加雙碗筷?”

瑞珠微微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望了望與四兒,憐香惜玉她門一起站在一旁的紅玉,停了停,輕輕搖了搖頭說了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