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柔媚的聲音突兀響起:“咦,這位不是貴妃姐姐嗎?”

花閉月聞言轉過身子,凝視著身側女子,見是與自己爭鋒相對多年的韓昭儀,不由冷冷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韓昭儀抿唇一笑,她自然是來落井下石的!

但見她目光流轉萬千,勾著惑人的嘴唇道:“都說花家的女兒都有沉魚落雁之貌,看來……此言不虛,我自從見到 姐姐就感到自慚形穢,誰知花美人竟比姐姐還有本事,能夠連續三月侍寢,不愧是你花貴妃的親妹妹!居然深得帝王喜 愛,就是貴妃姐姐當年也不如她呢!”

韓昭儀說到這裡,故意斜睨一眼花閉月。

這三個月來,其實她也並不好過,看著明月殿夜夜掛起侍寢的燈籠,不禁心情抑鬱。

然而看到花閉月落寞的神情,立刻心情大好,抬起手看了看修長的指尖,陰惻惻笑道:“昔日,漢家飛燕與合德姐 妹二人獲得帝寵,六宮之內無人能出其右,如今你的妹妹花美人得寵,整個後宮內都是你姐妹二人的天下,難道不該可 喜可賀,為何姐姐反而在這裡暗自神傷?”

花閉月半垂著雙眸,半倚在樹前,面色蒼白,一言不發。

韓昭儀撇了撇嘴,神情更是得意。

惡毒的言語不斷從韓昭儀的唇邊溢位,她冷言冷語道:“難道……姐姐連自己的親妹妹也容不下?還怎麼能母儀天 下呢?”

言及此,韓昭儀忽然用繡帕掩唇,巧笑嫣然道:“不過我差點忘了,姐姐好像不能有孕的!”

聽聞此言,花閉月眼中隱隱閃過一抹厲色。

韓昭儀依然低頭看著晶瑩如玉的指甲,冷嘲熱諷道:“姐姐十年未出,也難怪皇上對姐姐冷冷淡淡的,此時此刻, 你心裡定是不好受的,而這三個月來,花美人連續侍寢,大概皇上也希望花美人懷上龍子,從此母憑子貴,說不定…… 你妹妹才是真正的天命女子!也只有天命女子才有資格當皇后!”

世間傳言,歷代花家女子中有一位天命女子,而得花家天命女子者得富貴,正因為這個緣故,北帝當年才迎娶了花 閉月。

然而,花閉月替他打下半壁江山後,偏偏不曾有孕。

帝王業,重子嗣,自然不會認為她是天命女子!

北帝也理所當然的“移情別戀”,目光轉向她的妹妹,曾幾何時,他的心早已不在她這個無用的女人身上。

花閉月依然一言不發,沉默的出奇。

韓昭儀不由咯咯笑道:“可憐啊!可憐!姐姐當年多麼風光,憑著花家小姐的身份,輕易贏得了北國最強男人的心 ,從此金戈鐵馬,陪伴君側,還博了個北國虞姬的美名,被世人流傳為一段佳話,怎知這個男人成為天子之後,擁有三 宮六院,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竟還看上了花家的另一位小姐,早把姐姐拋在腦後,而姐姐你這些年來,不過是為 她人做嫁衣裳罷了!”

好一個為她人作嫁衣裳,這番話語如毒刺般,深深紮在花閉月的心頭。

痛,好痛,心好痛。

花閉月眼眸閉起,再睜開時,渾身散出冷凝的氣場。

槐樹上一大群鳥雀“撲楞楞”地飛起,在御花園上空徘徊不去。

霎時,花閉月凝起眸子,渾身帶著蕭殺的氣息,令人心悸!

韓昭儀入宮多年,從未見過花閉月如此駭人的模樣,而後宮中的女子哪個沒有幾分手段,她自然也不是普通的角色 ,然而她已本能的感受到,眼前的花閉月卻有種極度危險的氣息。

花閉月的眸子帶著令人驚秫的氣勢,令韓昭儀不敢對視。

白光一閃,花閉月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把神兵利刃。

一種殺人不見血的匕首,鋒芒畢露,隱藏利器也是非常不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