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閉月一眼,見她穿著普通,風塵僕僕的模樣,以為只是個路過的尋常少年,於是,從懷裡摸出了幾錠銀兩答謝她,然而,卻見花閉月的神情不以為意,拒絕了過去。

那女子見花閉月不收銀子,眼角眉梢帶些淡淡不解。

於是,她又深深地凝望了她一眼,見是一個俊美的小公子,氣度雍容且貴氣,並不似那訛詐錢財的小人,心中很是歡喜,立刻恭恭敬敬道:“恩公不如隨奴到府上去一趟吧!我家夫人會重重感謝您的。”

但見花閉月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她紅唇輕抿,淡淡地吐出一番話來:“施恩不圖報,在下初來乍到,只是北庭一個九品小官員,所謂愛民如子,這些都是下官分內的事情!”

此刻,她在表明自己新官上任的身份。

那女子聽聞此言,神情肅然,忙問道:“請問閣下高姓大名?”

“下官姓花,名閉月。”花閉月淡淡說道,她雪白的面容浸潤在雲層的陰影裡,眉目如畫,清風吹拂著唇上那一抹硃紅色,黑眸中帶著淡淡的清冽高華,只看得那侍女目眩神迷。

然而,她也記住了這個名字,回去她定要給老夫人仔細說說。

清風撲面而來,帶著一絲清涼之意。

花閉月回到馬車內,她略微慵懶的凝目,不知怎的,感到心神抑鬱。

她本來並不想利用任何人,但來到北庭這種水深火熱的地方,若是沒有庇護傘的話,只怕寸步難行,而且那孩子她前世曾見過,是個貴人的子嗣,沒想到初來乍到居然讓她有緣結識身份顯赫的貴人,那麼也是老天給她送來的一個機會。

對面,閔先生坐在馬車內,深色的幕簾如深深地屏障,襯得他膚如雪,髮絲如墨,純白色的衣衫,被玉帶輕輕一勒,顯得身形修長而又筆挺。

此時東方閔笑著睜開眸子,一直在若有所思地盯著她。

緩緩勾起了嘴唇,眸子帶著幽邃之外,更如邪魅潤華,微笑著看著她:“好個當官就要為民做主?方才我看你似乎是有意而為之?本來施展寒冰術讓馬車停下來便是,閣下卻偏偏要親自把孩子救下來,特意拋頭露面,早就知道那個孩子非富即貴對不對?”

花閉月聞言淡淡一笑,眸光似水瀲灩:“果然什麼都瞞不了你。”

東方閔不禁幽幽一嘆:“你這詭計多端的女人啊!”

花閉月反唇相譏:“若說到滿腹黑水,誰能比過閔先生你呢?”

東方閔的眸光在她弱不勝衣的身體上掃了一圈,優雅一笑道:“我可是好男不與女鬥!真是想不明白,為何玉流觴與師弟都會喜歡你呢?”言訖,他摸了摸手中的鐲子,唇邊勾起一絲微妙的笑意,只要他想拿到,似乎什麼時候都能到他的手中來。

鐲子內,那黑衣妖孽盤膝而坐,如今面色極是難看。

他已經閉關出來了,為何師兄還要把他封在裡面?

然而,他外面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那個該死的玉流觴,監守自盜,居然趁著他閉關的當口,搶他的老婆,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居然有師兄成為他的擋箭牌,委實太可惡了!

燕子樓上,臨窗一間雅間,此時窗簾低垂,柔幔隨風飛舞而揚。

雅間中的北宮逸目光掃過綠衣男子,微微瞪了瞪眸子,這個綠衣男子他曾在父親哪裡見過,是個極有本事的名醫,居然與那個少年,不對,與那個少女一道來到了北庭!

他們二人究竟是什麼關係?他心中不由感到疑惑。

可惜,這裡只能看到,不能聽到,他心裡不由好奇的要命。

李白羽雙目有意無意地瞥向一旁的男子,不由嘆息道:“少爺難得出來散心,卻在那裡看個不休!北庭的破事有什麼好看的啊?”

北宮逸旋即目光看向李白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