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本來麼,這個時空裡,人脈有多重要,看看她家鋪子的各種波折就知道了。

“日後小七爺或許還可以考慮刊印醫書,開辦醫校之類的,總比現在這樣好!”傅春兒想說的是,即便像是廣陵城這樣的大城,靠譜的大夫都寥寥可數,否則傅家也不會深夜求到城郊紀家府上來了。然而若有一日,紀燮能夠利用他的人脈關係,在廣陵城也好,甚至在更大的範圍內,推行醫學教育,這樣豈不比紀燮做一名大夫,單憑一己之力,一個個地救治要來得更有效?

這些事情,紀燮到底是入了仕途才能做到,還是不入仕途也行,其實傅春兒壓根兒就不知道。她只是私心裡覺得紀燮在家裡的壓力之下,沒有別的路可以選,但是自己又心中鬱結,這又何必呢?

傅春兒一邊想著,一邊斟酌著往下說:“科舉晉身之道,功名利祿,雖然或許不是小七爺最終所想,但是於小七爺實現心中所想,則未必不能襄助。只看您將來怎樣走這條道而已。相信憑小七爺大才,高中是指日可待的事。”

傅春兒突然住口,因為這時紀燮刷地一下站了起來,在堂屋裡來回走動著。他雙手背在身後,傅春兒竟能看得出他的雙肩在微微發顫。

“小七爺?”傅春兒有些疑惑地叫了一聲。

“嗯!”紀燮轉身過來,眉宇之間已經完全清明。他對傅春兒躬身行了一禮。說:“姑娘一席話,實在令紀某茅塞頓開啊!”

傅春兒連忙起來,正想客氣兩句。忽然只聽裡間突然有婦人驚叫了一聲,依稀便是楊氏的聲音。接著就是傅正大聲地哭了出來。傅春兒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心道不是小三子出了什麼事情吧!紀燮面色也變了變,心中也緊張萬分。這時裡間有人說了幾句話,還有人笑了兩聲。紀燮這時也有些驚疑不定,但是還是勉力安慰傅春兒:“傅姑娘,令弟一定吉人自有天相,且不要多想。我去裡間去替你看一看。”

紀燮一人轉了進去,只留傅春兒一人在外間。

這時候,天色已經開始發亮,窗紙泛上了一層青色。傅春兒又喝了一口手中的茶。茶已經快要涼透了,她完全飲不知味,心裡砰砰地跳著。

“賢夫婦謹記我說的,如此兩三日,必定就好了——”一個蒼老而有力的聲音在裡間響了起來。傅春兒“蹭”的一聲。從椅上躍了起來,耳畔傳來傅老實與楊氏不停道謝的聲音。

弟弟這是得救了?

一群人從裡間轉出來,傅老實夫婦、紀大老爺、紀小七,都簇擁著一位鬚髮皆白的老先生。傅正此刻一聲不吭地躺著楊氏懷裡。傅春兒望向紀燮,後者對她微微地點頭示意。傅春兒見他如此,心中一直緊緊繃著的一根弦終於放鬆下來。她似乎這時候才覺出自己手軟腳軟,額上滲著些冷汗。但是這一夜的擔驚受怕已經不再重要,因為傅正已經得救了。

那位鬚髮皆白的老先生應該就是紀燮口中的“老祖”了。紀燮湊上去在老祖耳邊說了幾句,老祖目光灼灼,就朝傅春兒這裡看過來。傅春兒面上微微紅了紅,只得眼觀鼻,鼻觀心,看著地板,權當什麼都沒有見到。過了一會兒,就只聽老祖口中喃喃地說:“好,好!”

這時候傅老實扯扯楊氏,夫婦二人同時對紀家老祖與紀家大爺行下大禮去。傅春兒跟在他們身後,也拜了下去。而紀燮則側身讓開,堅持不受這份禮。

紀家老祖呵呵笑著,說:“這個小子,今日渡過這個難關,日後必能成大器。你們夫婦不必太為這個孩子憂心了。不過,你們還是應該謝謝我這重孫子小七,若不是他連夜帶你們過來,要是再拖半日,即便是老夫,也只得救得了這孩子的命,但也難保這孩子日後不會變得痴傻。”紀燮在老祖身後聽著,雙手直搖,意思是傅老實夫婦總算是年長之人,不宜向他這樣一個少年行禮。

可是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