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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連上京赴春闈都不敢的孬才,我田家上下,哪裡有半點得罪你了,在杜大人面前給我田家下這等眼藥。”
紀燮神色一些兒不變,就彷彿田乾晟說的完全是另外一個人似的。然而田家子弟,包括城中百姓,都不曾聽說紀燮不赴春闈的事情,當下便紛紛地議論起來。
“田伯父,請聽小侄一言。”紀燮接著苦口婆心地向田敏達解釋廣陵府封鎖田家巷的理由。如今藥方已定,當務之急是要阻止疫病的繼續蔓延,對於這樣的病症,隔離,減少人口是最好的方法。
“你是說,我田家之中不少人也可能已經染上了疫病,只是沒有發作出來?”田敏達問,這個時候還沒有“潛伏期”這個概念。
“正是,唯有將可能已經染上疾病的人暫時與外界隔離,免得病症在更大範圍內傳播。田家巷等三條街巷之中,一共七十五戶共八百一十三人。大德生堂已經備足了藥物,可以力保三巷之中,任何一人發病,大德生堂都能給與及時治療。杜大人也有言道,以全城之力,力保田家三巷中人。但如果不是如此,試想,整個廣陵城中數十萬人都染上疫病,介時局面失控,藥物匱缺……就算是大羅金仙,也難以迴天了。”
“你嘴上說得好聽,實則就是放屁。”田敏達沒有給紀燮留半點情面。他根本不相信紀燮所說的,什麼已有對症之藥,什麼以全城之力力保三巷,根本就是說辭,想騙田家人留在巷中,坐困愁城,生生等死。
“就是——”田乾晟等人紛紛附和。
“若真的如你所言,為何你自己不進了田家巷,與這巷中八百餘人一起,過這十幾天?這樣我們以你為質,就不怕大德生堂不給咱們治病。”田敏達斜眼覷著紀燮,他覺得或許紀燮說得有道理,或許這個紀家的小子真的是位廣陵城中的百姓著想——可是,可是憑什麼是他田家來承受這等天災,被生生困死在這巷中?
“啥?我家小七爺還要……”侍墨聽了這話,覺得匪夷所思,出言大聲反對。可是紀燮卻橫了他一眼,侍墨當即住口。
“怎樣?不敢了吧!”田家人紛紛叫了起來。有膽子大的,瞅著這邊守衛的注意力被吸引了去,就朝著巷口外衝了過來,想要趁亂混出去,又被後面的守衛擋了回來。
紀燮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是淡淡地說:“同舟共濟,本是應當。紀燮本已想到這一點,既是田家伯父覺得紀燮留在此處能安眾人之心,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就是了。”
他說著回頭向侍墨吩咐了兩句,就坦然地走到守衛面前。那領頭的守衛就猶豫地問:“紀小七爺,這樣……好麼?我等該如何回報杜大人。”
另一名守衛說:“小七爺,如果您踏進這裡一步,那未來十幾日,您便都不能離開一步。我等受的乃是廣陵府的死命令,小七爺莫要為難我等。”
“我知道!”紀燮心中權衡一下,隱隱地覺得有些不甘。廣陵城中除了田家巷這頭以外,還有不少零星的街巷,都有病例報來。此外,光田家巷鎖巷這幾日,人們的花銷嚼用,食物藥材,粗粗算來,竟有千兩白銀之巨。好在紀燮同時具備了杏林子弟的身份,也頂著新晉解元的光環,因此他近日往來於廣陵城中的大戶,費勁嘴皮子募捐,本來已經有好幾家已然被說動。然而眼下他如果留在田家巷中,只怕這些事情又要費一番周章。
可是眼下如果紀燮不留下來,穩住田家巷,又該怎麼辦呢?
看著巷內田家人虎視眈眈的樣子,紀燮心一橫,火燒眉毛,且顧眼下。他向廣陵府派來的守衛點了點頭,就要往那“警戒線”內走去。
“且慢——”一個婦人的聲音響了起來,跟著一輛大車疾馳至巷口。
侍墨的臉就白了,瞅著紀小七,叫了一聲:“夫人來了——”他覺得身上手上起了一粒粒雞皮疙瘩,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