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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春兒心裡立刻就打個突,不會真是袁時就這樣顯神通了吧。可是袁時怎地又會攛掇著大伯他們往廣陵府遞狀子呢?這畢竟是傅蘭兒的醜事啊,怎麼。這人難道是想自曝其醜嗎?

“娘,這件事情您要不要去過問一下。聽起來不太……好生怪異!”仔細想想,這事兒實在……不太科學啊!傅春兒又補充一句,“而且我們家最近也有大事要辦呢!”

楊氏想了想,點點頭:“這樣啊!乾脆我明日與你爹親自跑一趟江都,名義上就說是將喜帖什麼的都送到邵家村去。正好探探你大伯與大伯孃的口風。”

“順便您也莫忘了問問錢姑母那裡。看看她熟不熟今日過來的這位錢氏。”傅春兒提醒母親。楊氏想想也對,“這件事情恐怕也沒辦法繼續瞞你姑姑。你錢家表兄也是馬上要娶親的,我給她透個風也好。”

於是楊氏與傅老實第二日便去了江都,到晚間才回來。回來之後,夫妻兩個都與沒事人兒一樣,傅老實趕著去作坊幫忙趕貨了,而楊氏則去過問一番傅正的功課。

直到晚間用過飯,楊氏才尋到傅春兒屋裡。盯著傅春兒,半晌不語。傅春兒連問幾聲:“娘,怎麼了?”

楊氏這才嘆了口氣,道:“真是沒有想到啊!沒想到你大伯與大伯孃竟然有這樣的心機,實在沒有想到啊!”

“怎麼了?”傅春兒驚問。

“他們兩口子,為了保住蘭兒,打算先發制人,狀告劉家‘騙婚’——外加劉家苛待蘭兒。想求廣陵府判兩人和離。”

“啥?這也是可以告得起來的?”傅春兒被驚到了——一定是袁時,一定是袁時出的餿主意,她根本不敢想象。若是傅家長房真的與劉家對簿公堂,那時會怎樣。傅蘭兒與劉大志兩人,那可是寫了婚書的啊!哪裡就那麼容易能夠告得了“騙婚”?可是大伯與大伯孃又怎麼會同意這個餿主意的,傅家長房與劉家一旦鬧將起來,劉家必然不會吝惜將傅蘭兒的事情抖落出來——

這樣的話,傅家還有沒有臉面了?

當日傅春兒與袁時的約定。就是說了,絕不能以犧牲傅家的聲譽為代價的。傅春兒立時有點“所託非人”的感覺——袁時那個神棍,怕真的是個神棍吧!

然而楊氏繼續一臉的疑惑,說:“可是前日裡過來的那位劉錢氏,卻又是來求咱們家,請求息事寧人,千萬不要將劉家的事情,弄到廣陵府的大堂上去。”

這下輪到傅春兒犯懵了,這是怎麼說的來。怎麼大伯那裡一旦打定主意要出頭,劉家這頭,反而慫了?

“娘,那您打聽到了那劉錢氏是什麼人了麼?”

楊氏點頭答道:“是,與你姑父那裡問過。他說是個三代之內的堂姐,嫁了廣陵劉家,聽說嫁的是劉氏一族的長房。反而蘭兒嫁的那一家,是旁支的。我還打聽過,聽說蘭兒嫁的劉大志,與劉家宗族裡關係並不太好啊!”

“那,會不會是,劉家宗族裡的人,只知道傅家想遞狀子告他們’騙婚’,卻並不知道蘭兒姐其他的那些事情啊!”

楊氏身子便輕輕地一震,道:“這我倒真沒想過。可是,可是……這,怎會呢?”她面上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然而似乎除了這個解釋之外,再沒有什麼好的說辭可以解釋整件事情了。

“娘,那大伯那裡,堅決不?他們真想叫蘭兒姐與那劉大志和離?和離了之後蘭兒姐就得回江都了吧,蘭兒姐這不還有個孩子呢啊!”傅春兒一時又問起傅元良與金氏的態度。楊氏面上立時換了一副肅穆的神情,相較此前迷茫的態度,楊氏顯然是不贊同傅家長房的決定。

“我總覺得你大伯家像是被人許了能得什麼許諾似的,似乎是曾經聽到過一耳朵,說若是能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