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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個閒不住的性子,這一日,眼看著手上的事情都忙得差不多了。便與阿康一起,往徐凝門的鋪子過去。這會兒傅陽應該正在鋪子裡忙著。
阿康走在傅春兒身邊,一邊走一邊張望著廣陵府街道上各種鋪子。以及裡面琳琅滿目的貨品,有一搭沒一搭地與傅春兒說著話:“姑娘。您知道嗎?我們鋪子旁邊,好像有塊地皮被人買下來修園子了。”
“是麼?是什麼人家?”傅春兒原沒在意。
“是一位穿著青衫的老人家,相貌很好看。他有一日在我們鋪子門口看了好一陣,還誇了咱家鋪子佈置得好哩!”阿康說,“那會兒是陽少爺招呼的。他還問了這鋪子的得名,陽少爺便直說了,說是解元公起的名兒。也重了姑娘您的閨名。”
傅春兒苦笑,大約是傅陽見面對老人家年紀很長,覺得將自己的閨名告訴人家也不甚打緊吧!她突然覺得當年楊氏的顧慮不無道理,眼下不是“富春”。便是“馥春”,滿大街都是自己的名字,真是——好奇怪啊!
誰知阿康突然說:“我看呀,那位老人家應該是見過姑娘您的,陽少爺說了重您的名兒之後。那位老人家’哦’了一聲,說,‘是她呀’。後來有時我看店的時候,會見到那位老人家進來望望,見是我。就走開了。”
“穿青衫的老人家?”傅春兒一時在腦中過著他認識的人,“難道是他?”——應該就是他了,若說相貌清雋的老人家,應該就只有那人了。
到了鋪子中,傅春兒也問了傅陽這件事。
傅陽點點頭,囑咐阿康,“你看著鋪子,我與春兒去一會兒就來。”
他帶傅春兒沿著徐凝門街往南走,說:“那片地買下來有一陣了,我見那老人家總是過來,似乎是尋你,又開不了口的樣子,就想著哪天你過來,帶你去見見他。”
傅春兒走在這處街道上,慢慢地又有些熟悉的感覺。她不禁撫了撫額,然而額上又分明沒有汗。
傅陽關心地問:“怎麼了?是不舒服麼?”
傅春兒搖搖頭,笑道:“哪裡就這麼嬌弱了呢?”
兩人並肩來到一處宅院前面,宅院的朱門應是才修的,嶄新嶄新,冒著新漆的氣味。大門半敞著,傅陽就讓妹妹在門口等著,自己進去問了問,然後出來,遺憾地道:“那位主人不在園中,真是不巧了。”
傅春兒扁扁嘴,心道,還真是無緣啊!兩人便一起往回走。走出沒幾步,旁邊一座極普通的院落之中,突然吱呀一聲,開了門,裡面一個手中提著水桶,頭上裹著青帕子的少女走了出來,與傅家兄妹二人打了個照面,三個人都是“啊”的一聲。
這名少女是久未謀面的田紫茹,算來,傅春兒與傅陽兩人都是與她打過些“交道”的。傅春兒最後一次見她,就是在廣陵疫病過去之後那時,去幫忙退還那些田紫茹塞到傅陽包裹裡的“信物”的。
只是田家幾時從田家巷中搬出來,住到了這裡,傅家兄妹都是毫不知情,儘管這裡距離傅家的鋪子只有二三百步的距離。
三人見面,都有些尷尬。
田紫茹早已沒有了往日的顏色,此刻她脂粉不施,只頂著一張黃黃的臉兒,顯得越發消瘦憔悴。她穿著一件半舊的天青色小襖,臂上套著兩個“護袖”,有一個已經磨開了線。她完全是一副勞動婦女的樣子,哪裡還又半分像那田家的嬌女。
半日,傅陽才省起來打招呼,道:“田姑娘,好久不見。”
田紫茹面上青一陣又白一陣,囁嚅著打了招呼,跟著低下頭,往街對面的井邊走過去。
傅家兩兄妹很是吃驚地看著田紫茹立在井邊,先是將轆轤放到井下去,跟著搖動手柄,將轆轤搖到井上來。也不知道是因為那轆轤太重,還是因為有傅家兄妹兩人在一旁看著,田紫茹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