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頭油?”

“說是老爺子今日一下買了很多,二小姐用不掉,便分給了各房女眷。”荷兒得意得緊,近日來巴結戴興志的人不少,連她這樣一個小丫頭,只因為是服侍戴興志的,平日裡能得的好處也不少。“聽說這叫‘冰麝油’,是城中最時興的,可好用了。”

戴興志一下子就愣住了,他知道“冰麝油”是傅家香粉鋪子出的新品,今日早些時候他曾聽戴老爺子耳提面命了良久,不外乎叨叨些傅家能推陳出新,而戴家卻只抱著祖上蔭下的方子,不曉得創新之類。可是沒想到戴老爺子竟然自家也買了許多“冰麝油”回來——這算什麼?這算是在向傅家示好麼?還是像將傅家的妝品買回來自己研究,將來也仿製?

他想到了這麼一個可能——戴老爺子這樣欣賞傅陽,有沒有可能有辦法令傅陽入贅戴家,來繼承戴家的家業呢?如果是那樣,自己以前一番做作便都沒什麼意思,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了。

想到這裡,戴興志便一下子沒了興致,將荷兒一推,自己起身,穿起外面的大衣裳,冷冷地說了聲:“我去外面喝兩盅酒再回來。”

荷兒一愣,只得起來,幫戴興志整理好衣裳,才嬌滴滴地說:“爺慢走——”

二百零四章 趨利之人,多為朋比

每個失意鬱悶的人,出門獨自喝酒,就總會遇到點什麼。

戴興志出門,去了一間他常去的酒鋪。他獨自一人,喝了七八盅冷酒下去,頭立刻開始有點發暈起來。

“老闆,再打兩角酒過來,上點小菜!”戴興志朝酒鋪裡面大喊一聲。

“老闆,不用啦,這位客官用了多少?賬記在我這頭。”身後有個人說。戴興志帶著酒意回頭去看,見是上次降價事件之中跟自己合作過的,“薛天賜”薛家的薛定諾。

“不用不用,”戴興志搖手,自己從懷裡摸出銀錢來,苦笑著道:“薛二爺,我這可不敢招惹你。上回就是這麼著跟你說了幾句話,虧了錢不說,我家老爺子將我一頓好罵!”

“唉,別提了,我這頭也是,本來我也是算計得好好的,可是誰想得到……”薛定諾也是一臉的懊喪,“你就不要和我比慘了好不好!你家虧的那點錢和我家砸進去的上千兩怎麼好比,關鍵我家大哥要我自己掏腰包,將虧的銀子全部貼補上。”

戴興志一聽,還真有比自己慘不少的,登時心裡覺得好過得多,他看這位與自己地位相似,都是替家主跑腿幹活的人,不禁起了一陣同病相憐的感覺。

“那你老兄,可不就是破財了!”戴興志笑著打趣薛定諾。

“區區一千兩,還不在你老哥哥眼中……”薛定諾一下就與戴興志親熱起來,勾著戴興志的肩膀道:“去哥哥那兒坐坐吧!原是極舒服的所在。”

戴興志驚道:“去薛家?這好麼?”

薛定諾笑而不語,戴興志登時明白了,笑道:“是薛二哥在哪裡納了外室小星吧!”

兩人一起出門,往廣陵城西面去,由薛定諾帶著,來到花山澗。花山澗一帶,所居大多是商賈富戶,但是其中也夾著不少小院落,裡面人做著些見不得光的生意。

薛定諾在一戶院落門前敲了門。三長兩短,戴興志跟在後面,只見這戶小院,用黑漆漆起一扇門板,旁邊便是粉牆,大門上門牌字號一概俱無,甚是低調。

裡面一個甜甜糯糯的女子聲音答道:“來啦!”